她忍了半天的怒火終於被挑起。“這蹩腳的借口是誰替你想的?”
溫言劇烈地喘息著,心頭卻被這一巴掌打地硬了幾分。他回轉過來,迎向蕭辭的目光。“無論殿下是否相信,臣隻是因為嫉妒……”
“啪”地一巴掌,蕭辭又從另一側打過來。溫言被打地趴在琴桌上,慣性讓他一把把琴推到了桌下。琴弦發出“鋥”地一聲巨響。
蕭辭一把提起溫言的衣領。“溫言,若是其他事我都可以不計較。可是此事事關我恩師,不是你用來要挾或者交換的籌碼。我最後問你一遍,是不是溫闕讓你殺他的?太傅的事他都知道多少?還想讓你做什麼,你最好一五一十都給我說清楚!”
“他是我父親……你不該……如此直呼他的名諱。”溫言的臉很快就腫了起來,但嘴上卻不鬆口。他咽下一口腥甜的血水,眼神堅定而清晰地說:“沒有人指使我,我也不知道裡麵是什麼人。”
蕭辭一把把他拉起來,不管被撞翻的桌子椅子,更不管溫言被她扯著領子如何狼狽,隻憋著一股氣往外走。
外麵妙歌、淩玉和包小壯聽到動靜,都趕緊迎上來。
蕭辭卻拉著溫言大步穿過眾人。“駙馬想要看看蒹葭院裡的人,讓他們彆急著收屍!”
蒹葭院果然如溫言猜想的那樣,名為獨立院落,實際上就是長公主府的私牢。
蕭辭的手緊緊抓著溫言,不由分說地拉著他進了刑房。
正屋有幾個年輕男子正在收拾剛剛用過的刑具,看到蕭辭進來立刻躬身站定,蕭辭微微一抬手讓他們先退下,徑直帶著溫言左拐進了一間耳室。
因為窗戶狹小,屋內光線暗淡,溫度也比外麵低了不止一點,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血腥味。溫言才一進房間,就覺得有陰風往脖子裡鑽,背後立刻起了一層冷汗。
地上有一捆草席,一頭露出一雙帶血的腳來,但是另一頭卻蓋著看不到臉。即便如此,溫言還是瞬間就明白了裡麵是誰。
他第一次這樣直麵死亡,恐懼讓腳下生了根,不敢往前挪動半步。
但是蕭辭並沒有打算放過他,而是強行拉著他走到旁邊,一把將他摔到已經變成屍體的千紅旁邊。自己則半蹲下來,俯身掀開了草席。
那張臉看上去十分年輕,可能還不到二十歲,但是卻一點血色都沒有。他的臉很乾淨清秀,跟他之前以為的那些煙視媚行的小倌皆不相同。
原本被打爛的衣服已經被換過了,乍看之下似乎沒有什麼傷口。
下一刻,蕭辭一把拉開了千紅的衣領。那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縱橫的鞭傷中夾雜著烙鐵的痕跡,皮肉翻開,血肉猙獰。隻看著這傷口,溫言便覺得自己身上也跟著疼了起來。
他不自覺想要後退,蕭辭卻反而拉著他的手,強迫他將手按在千紅的肩膀上。“這裡,被打斷了。”
接著蕭辭又拉著他的手放到千紅已經變型的手腕上。“他原本也會彈琴,但是因為我把他吊起來,腳上還墜了沙袋,手腕不堪重負,廢了。”
接著又移動到千紅的胸部和腹部,蕭辭抓著溫言的手用力一按。胸部軟綿毫不受力,而按到腹部的時候,已經變成屍體的千紅嘴角突然流出一口紅色的血水。
溫言嚇得一下子跌在原地。
“他的胸骨已經全碎了。”蕭辭似乎見慣了這些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