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呼吸越發粗重,太陽穴脹地發疼,雙手緊緊抓住身下的床單。他的心裡在大喊:彆說了!你住口!不是這樣的!可是現實中,卻覺得有一口氣堵在喉嚨間,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蕭辭深吸了一口氣,將視線從溫言身上移開片刻。再次看向他時,蕭辭還是那個冷情冷心的長公主。
“溫言,大婚當天我所說的話依然作數,隻要你不再有什麼動作,我保證你會過的很好。我與你父親在朝堂之上的恩怨,禍不及你。無論輸贏,我都會保你平安。今日之事是給你個警告,以後若敢再犯,我保證你會得到超過今日百倍千倍的教訓!”
今後?哪裡還有什麼今後呢?難道臨死都不讓我安靜地死嗎?溫言的臉色依然不好,但就像在蒹葭院裡麵對鞭子一樣,他隻會用沉默回應蕭辭。
蕭辭知道溫言個性如此,也不逼他。“想來你入長公主府也並非自己所願。隻是既然木已成舟,哪怕是編個理由騙自己,也請你弊帚自珍,好好活著,不要輕易以身涉險。”
活著?我還能活?溫言吃驚的抬頭。
蕭辭挑眉。“剛剛你吃的,是妙歌怕你吃藥嘴裡苦,讓我順道拿來的花蜜水。你一口氣喝完了,我讓他們再送些來。”
蕭辭說完,不管溫言臉上表情如何驚詫訝異,隻自顧自轉身向著門外走去。燭光從她長裙上滑落,留溫言一人在獨自在秋筠館中。
“那殿下呢?”蕭辭走到門邊,聽到身後溫言終於開了口。“殿下又編了什麼理由,讓自己跟溫言這個棄子成了婚?你肯定有更好的選擇?”
沒有回頭的蕭辭錯過了溫言眼睛裡的兩團火焰。
“溫言,我沒有那麼多選擇。”蕭辭的背影透著單薄。
她不是有耐心的人,但是有些事,她要跟溫言說清楚。
“我身份特殊,門第相當的,或者年歲不和,或者早有親事。何況我上過戰場,跋扈之名在外,又與你父親不合,尋常人家就算想高攀也沒這個膽子。朝中但凡有頭有臉的,哪個不是一肚子心眼子,怎麼可能舍得親兒子跳進我這個火坑?或者我還有一條路,去跟外敵和親,搭上自己一條命,給大俞換幾年和平。”
她苦笑了一下,半回了頭用餘光注視著溫言。“在我所有的選擇裡,你是最好的那一個。”
樓外的雨還在下著,妙歌把傘放在腳邊,坐在樓梯邊等著蕭辭,旁邊坐著一臉不爽的包小壯。
不知道包小壯被妙歌教育了多久,傻小子此刻低著頭,看也不敢看妙歌。
聽到蕭辭出來的聲音,妙歌率先站了起來,然後狠狠推了包小壯的腦袋一下,他才乖乖站起來,往妙歌前走了半步,對著蕭辭行了一禮。“我錯了,給殿下道歉。”
“錯哪了?”蕭辭就像是得寸進尺的長輩,抱著手臂非要對著自家孩子刨根究底。
“殿下最講道理了。”包小壯悶悶地說。
妙歌氣結,從後麵踹他一腳。
包小壯被踹地往前一個趔趄,才終於說:“殿下一點都不無能,殿下可厲害了。”
妙歌翻了個白眼,覺得自己這半天的口水算是白廢了。“殿下,小孩子的話,彆往心裡去。”
蕭辭跟溫言置了半天氣,這會兒對著包小壯早就沒脾氣了。“行了,去好好看著駙馬吧。我看他今晚燒地厲害,小心傷口彆感染了。駙馬需要休息,你今晚也安靜一點。”
想了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