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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兒心裡咯噔了一下,不由得站直了身子,半收了輕浮。
蕭辭不說話,秋兒雖然不知道對方身份,但還是趕忙上前兩步,朝著溫言欠了欠身,道:“秋兒無狀,打擾了大人休息。”
其實讓秋兒上船的是蕭辭,要彈琵琶的是蕭辭,說到底跟他也沒什麼關係。但是溫言臉色不善,蕭辭又一言不發,要打破這僵局,便隻能秋兒出場。
溫言後退了半步,淡淡地掃了秋兒一眼,又垂下眼睛,直接道:“小壯,找隻小船,送這位小公子離開。”
“憑什麼?”秋兒還沒開口,蕭辭先問了出來。但她好像也沒有什麼責怪之意,眼中儘是玩味與好奇。
溫言看著她臉上不以為意的笑容,聞著滿屋的酒氣,突然覺得無比難過。“絲竹亂耳……不雅。”
琵琶是秋兒得意的技藝,卻被指責為“不雅”。他眼圈兒一紅,簡直要落下淚來,轉頭偷偷看向蕭辭,卻見她坐在原地,臉上一副玩味的表情。“那不如相公來跟我說說,何為雅?”
溫言被她這一句句“相公”叫地有些赧然,轉身吩咐包小壯:“送他出去。”
蕭辭有些遺憾地點了點頭,接著向秋兒遞出了手中的琵琶,這便是同意了溫言的意見。
秋兒委屈地不肯接過來,但是包小壯卻不管。他來得著急,手裡還拿著要給溫言換的藥。現在得了蕭辭的允許,便立刻放下手中的瓶瓶罐罐,接了琵琶還給秋兒,順便往門外一指。“請吧。”
秋兒紅著眼圈兒,委屈地最後看了蕭辭一眼,發現對方竟然根本沒有看自己,一雙眼睛玩味地盯在溫言臉上。
“姐姐……”他委屈地叫了她一聲。
蕭辭的眼神難得從溫言臉上移開了半分,但卻也隻有片刻。“去找剛剛帶你上船的那個姐姐,領銀子去吧。”
秋兒無法再留,隻得拿了琵琶,灰溜溜地往門外走去。
兩個人一走,船艙內便隻剩下蕭辭和溫言兩個人。
“抱歉饒了公主的雅興,臣先告退。”溫言向蕭辭行了一禮,轉身便要離開。
可是走到門口一拉,卻發現剛剛大方敞開的門居然鎖了。
溫言用力拉了幾下,原本大開的門板突然變成了鐵板一塊,無論他怎麼用力,都不能打開分毫。
“這……請殿下讓人打開房門。”
“妙歌!淩玉!把門打開。”蕭辭朝外喊了幾句,可是理所當然的無人應答。蕭辭朝溫言做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這是殿下的請君入甕嗎?”溫言道。
可是蕭辭卻一臉無辜,她再給自己斟了酒,邊喝邊回複道:“明明是駙馬突然間闖過來,我哪有時間請什麼君入什麼甕啊?”
溫言氣結,轉身繼續跟門做鬥爭。但是任由他拉地門板劈啪晃動,就是無法打開分毫。
就在他正想辦法的時候,一隻酒杯從背後遞了過來。“駙馬把我找來的人趕走了,那隻能請駙馬親自來陪我喝酒。”
溫言背後嗖地一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蕭辭右手環抱著他的腰,頭靠在他肩頭,用身體把他壓在門板上。左手從他身後環過來,酒杯遞在他唇間。也不管溫言是否願意,稀裡糊塗地灌了他一杯酒。
“唔……咳咳……”酒喝了一半灑了一半。辛辣的味道激得溫言不住咳嗽。
溫言驚慌失措地轉身,看到蕭辭近在咫尺的笑臉。“我……不喝酒……”
“不喝酒難不成你是來自薦枕席的?”她眼裡已有醉意,戲謔的笑意將原本的淩厲削減了三分。溫言與她近在咫尺,能清晰地看聞到她身上的酒氣。
“我才不是。”溫言習慣性地回避蕭辭的眼神,不經意便露出通紅的耳根。
也不知這醉意到底有幾分,蕭辭左手捏著溫言的下巴,強迫他轉過頭來。“那你把我的人弄走了,難道不覺得應該賠我點什麼?”
她的身體壓過來,幾乎要吻上溫言的嘴唇。
溫言本能的往後一躲,後背撞在門板上,痛地他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