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路太擠了,放不下咱們。”蕭辭撥轉馬頭。“咱們換條路上山。”
一天的路,蕭辭大半天就跑到了。情緒一過,就覺得有些餓了。
她看向身後的溫言。他也跟著自己沒頭沒腦地跑了半天,卻沒有半句抱怨,隻是默默跟著她。
這次也不著急趕路了,兩人緩步而行,繞道到了後山。
“駙馬爬過山嗎?”蕭辭下了馬,一拍馬屁股,放它自由。
溫言也同樣放了馬。他抬頭看著一片蔥綠的山坡,疑惑道:“殿下的意思是,要從這裡上山?”
蕭辭一點頭。“跟我走,帶你上山采果子去!”
蕭辭不愧是從小就學武於此,竟然能在一片茂盛中愣是找出一條路來。
“這裡原本有條小路,但是這麼多年,估計很少有人走了。”她一腳踢開眼前礙事的藤蔓,帶著溫言沿著一條幾乎看不出來的路往上走。
蕭辭倒是習慣,隻是溫言實在是第一次爬這樣的山,一路上不知被樹枝劃了多少次。到了陡峭處,蕭辭隻需輕輕一躍便能過去,但溫言不懂武功,隻能手腳並用,勉力跟上。
直到被一塊一人多高的石頭攔路,溫言實在是不知道怎麼才能爬上去了。
“來,我拉你上去。”蕭辭蹲在石頭邊,伸過手來。“原本沒這麼大的石頭的,估計是下雨滾下來了。”
溫言抬起臉看她,臉上全是一條條黑色手指印。他總是衣衫整齊,偶爾這般狼狽,倒是可愛的緊。他伸出手來,原本白皙的手指全是泥土,趕緊就要往回收。
蕭辭倒也不嫌棄,一把握住,略一運功用力,便將他拉了上來。
扶著溫言在石頭上站定,蕭辭一邊給他擦掉臉上的痕跡,一邊嘻嘻哈哈地道歉。“真是對不住,這條路我也多年沒走,沒想到會荒廢成這樣。再有下次,我一定帶你走大路。”
溫言臉皮又薄又白,輕輕一蹭就是一條紅印子。蕭辭不得不放輕動作。“你這未免也太嬌弱了些。”
溫言原本手已經抬起了一半,但是想想又放下了。他低下頭,離她更近了一點。“殿下走慢點,我便不會這樣狼狽。”
蕭辭無奈地笑笑,一點點小心給他擦完,才重新上路。
春深無處去,儘歸落亭山。蕭辭依然走在前麵,溫言則一聲不響地跟著。隻是蕭辭的腳步滿慢了下來,到了陡峭處,她總不忘回頭拉他一把。
越往上走,風景便越好,山下已經錯過的春花,竟然在此處覓得。風景倒在其次,更沒想到的是有不少名人石刻留下。蕭辭見得多了絲毫不曾留意,但是溫言的眼睛卻恨不得黏在石碑上。
他注意力被勾住了,腳下就越來越慢,不知不覺停在某一處竟然不動了。
那塊石碑筆力凝重,蒼勁銀鉤之中,大大的“福山壽海”四字穩穩地立在上麵。
溫言心生疑惑,下意識往剛剛蕭辭站的地方看過去,但是身邊卻一片空白。溫言茫然轉頭,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身邊已經空了。
他心跳突然空了一拍,茫然四顧,周圍隻有古木幽深,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