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萬哭到說不下去。
“彆哭,先說話!”蕭辭的聲音一響,方萬立刻止住了哭聲。
“秦掌門說,以師傅的武功,這天下沒人能無聲無息地殺了他,此事必然有蹊蹺……然後就有人說,昨夜見到有一男一女進了師傅的房間。”
不用他繼續,即便是蕭辭自己,聽了這隻言片語的解釋,也不由得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殺人凶手了。“那秦掌門既然去找那一男一女,留下的這幾位,是做什麼的?”
方萬低著頭,斷斷續續道:“他們……他們要見九思劍,但是……師傅的劍找不到了……”
蕭辭咧嘴一笑。“那各位找劍的法子,倒是挺文雅。”
按照蕭辭的理解,無胤不在了,如果這幫牛鬼蛇神要找點什麼,第一該做的,就是拷問這幫沒什麼本事的小道士才是。
方萬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一眼坐在高處的蕭辭,咽了一口口水,道:“秦掌門臨下山前留下話來,要善待落亭山弟子。”
這群人不敢妄動,原來是忌憚秦錚。沒想到秦國公家結的這個親家居然還有點用。
“不錯!我留下來,為的正是九思劍!”這一聲淒厲又嘶啞,簡直難聽地仿佛在用刀拉人的耳朵。
蕭辭向聲音的方向看去,這個人個子不高,身材乾瘦,後背又駝地厲害,又正巧站在壯碩到不似常人的賽雲長旁邊,更顯得形容枯槁,簡直像是個病秧子。
“駝子我留下來,咳咳,就是為了一睹九思劍的風采,雖然道長沒了,但是劍總要讓我們看一眼吧。”駝子故意把尾音拉長,眼神不懷好意地瞟向蕭辭,仿佛在等著她給一個結果。
“如今大家都知道有人進過道長房間,閣下既然要以落亭山弟子的身份主持大局,那是不是應該先自報家門?”這次問話的又換了一人。
這人年紀在一眾人中算是年輕,手拿一柄折扇,長相斯文,有幾分書生氣質。但是眼睛卻瞎了一隻,用眼罩蓋著,顯得不倫不類。他僅剩的一隻眼睛中閃著寒光,好像已經確定了是蕭辭拿走了九思劍。
蕭辭才不理他發問。“世人皆知,我師傅早已封劍,莫說是各位,即便是山上的弟子,也沒人見過這劍。各位若是要看,隻能提早個二十年。但若今年要看,找不到才是正常。”
“封劍?誰見證過?”那書生冷笑一聲。“九思劍是何等神兵利器,豈是說封就封的?今天在座各位都是慕名而來,若是不露一露鋒芒,怕是沒法給大家交代吧?”
狗屁慕名而來。無胤活著的時候,這群人根本連上前的資格都沒有。他們不過是看此刻落亭山群龍無首,才讓這群鼠輩稱大。
“行了,都不必裝了。隻怕諸位看劍為假,意圖搶劍為真吧?”這群人到了這會兒還在裝模作樣,蕭辭臉上儘是不屑。“江湖上傳言,如今落亭山弟子上所學都是皮毛,九思劍法最厲害的幾招都被能工巧匠刻在了九思劍劍鋒上。”
她端起了一旁的茶杯,用茶蓋輕輕刮著杯口。這一下子,茶香便溢了出來。
蕭辭頓了一下,重新放下了茶杯。“你們是不是覺得,此刻落亭山群龍無首,隻要奪劍而去,就有機會參悟劍鋒上的奧秘,從此仗劍江湖,也能如道長當年一般,一人一劍便可開山立派,屹立江湖五十餘載了?”
“做夢!”蕭辭唇間發出一聲譏笑。“且不說九思劍法與各位本門武功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