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修長的脖頸被一隻枯瘦的乾手緊緊向後扼住,右手被握住小臂反折在背後,肩膀骨骼因反向彎曲而突出。溫言感到肩膀上傳來一陣陌生的劇痛,喉間的手冰冷刺骨,指甲深深嵌入皮肉。
溫言勉力維持著這個難受的後仰姿勢,心頭一陣惡心,呼吸不順,額頭上瞬間便出了一層冷汗。
“溫言!”蕭辭上前一步,卻不敢走得更多。鄭全既然跟秦錚站在了一起,那說明秦國公和溫闕早已聯手,要致蕭辭於死地。
蕭辭死死盯著溫言肩膀後麵露出的那雙閃著寒光的眼睛。那雙眼睛似乎在笑,但是那笑意卻黏膩濕滑,讓人看得心頭止不住惡心。
“殿下彆再往前了,不然小人若是一害怕,扭斷了脖子可就不好了。”
鄭全的聲音沒有駝子那麼難聽,可是話尾處莫名揚起的音調,卻像是蛇信一般讓人心生惡寒。“公主可真是好手段。沒想到我們家公子才到公主身邊一個月,便長進了這麼多。”
一陣令人發寒的笑聲傳來。鄭全身量不及溫言,隻肯躲在溫言身後,露出上半張臉。他的呼吸正噴在溫言後頸,引得溫言不住顫抖。
蕭辭死死盯著他。那個表情,她曾經見過。
“彆亂動!以前我們家公子可是連掙紮反抗都不會,沒想到如今在公主身邊待了才幾天,居然學了這麼多東西。”他的指甲狠狠掐入溫言皮肉,白皙的皮膚很快便見了紅。
“溫言彆動!彆怕,沒事。”蕭辭先安撫溫言。她剛剛全力一戰,此刻她知道自己右臂重傷複發,兼餘毒未解,貿然出手,反而暴露弱點。但是她恨不得衝上去把鄭全千刀萬剮的心思卻按耐不住。“鄭全,你想要什麼?說吧。”
“還是殿下做事痛快。”鄭全發出咯咯的笑聲。“我知道殿下在意落亭山的臉麵,所以設計調走殿下身邊暗衛。又特意放了公主熟識的那些朝廷中人下山,甚至替罪羊我都找好了,卻沒想到秦掌門居然手軟了。罷了,看來我還是低估了殿下。”
“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利用我們!”泰山派中年輕弟子血氣方剛,一聽這話便知道自己上當了,言穢語間立刻夾雜著刀劍出鞘的刺耳聲音。
可是秦錚卻一揮手,製止了門下弟子的騷動。
“秦掌門,如今你泰山派大不敬之罪已經犯下,如果此時收手,功虧一簣不說,如果讓相爺知道您能殺卻不殺,聖上雷霆之怒下,泰山派的翻覆隻在頃刻。您為江湖大道可以搭上自己,但是成為泰山派的千古罪人,這樣的代價你可擔當的起?”
鄭全不愧是在京城中混跡多年,了了數語便將秦錚心裡的擔心全都挑起。黃瓊劍雖斷,但他門下弟子皆有戰力。
“何況秦掌門也不是為了一門一派的榮辱。”鄭全看向蕭辭。“此人在朝,霍亂朝綱,誣陷忠良。在野,則攪動江湖風雲。此人不除,天下難安。秦掌門,以及泰山派諸位,誅殺此人乃是義舉,乃是為國除害。至於朝堂之上,自有我家相爺為各位作保,各位更不必擔心。”
看有的泰山派弟子已有動搖之色,蕭辭不禁覺得好笑。“笑話!我乃先帝長女,與陛下是骨肉至親,更為大俞立下汗馬功勞。我若身死,流血飄櫓,舉國縞素。就憑一個溫闕,能護得住誰?”
“所以小人,這不是把駙馬帶過來了嗎?”鄭全有些貪婪地呼吸著溫言身上熟悉的味道,食髓知味,臉上的表情是說不出的舒暢。他繼續道:“小人想請公主手書一封,說明戶部尚書李其鑲所奏均為子虛烏有,且皆為長公主指使,再附上殿下那塊可以調動天下兵馬的禦賜同心佩,讓小人帶回去。隻要拿到公主手書,小人即刻放了駙馬。”
這樣一來,蕭辭即便有長公主身份的庇佑,但顛倒黑白敗法亂紀的罪名少不了,到時候百官口誅筆伐,百姓街頭巷議,即便蕭齊坐在那至尊之位上,也再難回護。這時溫闕和秦國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