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我真不是細作,夜裡走的,黑燈瞎火……”他也唯有解釋。
“你做賊心虛嗎?乾嘛要夜裡走?一看就是說謊。”
“沒有,是我家人不願讓我去並州讀書,所以才偷著走。”
“哼,南山書院名滿天下,學子求之不得,怎會不同意,你拿我當傻子?”
“這……敢問隊長,你們是定邊軍哪一軍的?”龐統想想問道,對方身手不凡,但卻不是不講理,也沒對他動粗,應該不是荊州軍。
“我去,你還敢刺探消息,還說不是細作?”
“我……”龐統咂咂嘴,歎了口氣道:“隊長,我師兄乃潁川徐庶,徐元直……”
“徐祭酒,是你師兄?”後者笑問。
“正是,原本我也不想言及。”龐統正色道,他才不會仰仗他人。
“哼,細作都是這般,你怎麼不說賈郭二位軍師,是你師兄?”
“我不認識……”龐統徹底無語了,對方顯然不相信他。
“少廢話,帶走,回到營中一查便知。”隊長猛的揮手。
“我的驢,我的驢……”
“讀書人,彆吵吵了,驗明正身,自然放你,否則,嘿嘿!”士卒笑著道。
看見隊長牽驢,龐統也不在抵抗了,按徐庶之言,到了軍營他該能說的清楚。
士卒取出一塊黑布,遮住了他的雙眼,約摸小半個時辰之後,龐統被帶下了馬,隨即進入了一處所在,當蒙眼的黑布被扯掉,他眯縫起眼睛。
這應該是營帳所在,占地約有四丈方圓,正中之處放著一張木椅,扶手和腳上都有著寬達四寸的皮帶。四麵都有燭台,帳中顯得很是明亮。
“讀書人,坐上去,是不是細作,有人問了你,自然知道。”士卒輕輕推了一把道。
龐統也不多言,點點頭走過去坐下,任由士卒把他的手腳綁上,渾身動彈不得。
“等著,想喝水可以喊一聲。”丟下一句,二人掀簾而出,帳外天色已黑。
接著,足足過了一個時辰,都沒有人理會龐統。這是偵查營得自大河的審訊技巧,孤獨之中,一般的探子會越想越多,事實證明,亦很是見效。
但今日似乎有些例外,僅僅小半個時辰,帳篷中就傳出了鼾聲。
連著兩天兩夜趕路,中間睡得很少,此刻椅子坐的挺舒服,四周又那般安靜。龐統眼皮子很快就打架了,接著就睡了過去。
守在帳前的士卒微微一愣,左邊的便對同伴招招手,二人走出兩丈之後他才輕聲道:“哥,這小子應該不是細作吧?還很少有人會睡得這般沉穩。”
後者點點頭,複又搖頭:“也不一定,要麼不是,要麼就很厲害。”
“厲害?我聽阿牛他們說了,這小子說是去南山書院求學的,沒什麼身手,裝的話,能裝這麼像?你再聽聽這鼾聲,平穩的緊……”
二人正在說話,忽然遠處傳來聲音:“龐統龐士元?真的是他,快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