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方明珠的態度如此之差,慕微黎明白她這是在為自己抱不平,可感情這種事,哪裡是能說得清的。
若能,她也不至於同傅斯年糾纏了這麼久。
這是她和傅斯年在一起的第三年,也是她的生日,慕微黎看著相冊裡為數不多的傅斯年照片,神色溫柔而帶著痛意。
說出去怕是旁人都不會信,這三年裡,她也沒能有一張同傅斯年的合照,甚至她存的這幾張照片,都是從商業雜誌上截取的。
照片中的男人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清冷而又矜貴,從裡往外透著一股子的冷意,看上去禁欲感十足。眼眸漆黑,左眉眉峰處有道斷痕,薄唇微微揚起一點弧度,更為他添了幾分邪氣。
方明珠有時忍不住吐槽上兩句,這哪裡是找了個男朋友,這要幾張和傅斯年的合影,弄得和竊取某國機密一樣費勁,也就慕微黎還拿他當個寶。
通常這種情況,慕微黎隻會笑笑,並不言語。
點開同傅斯年的對話框,他們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上個星期,慕微黎問他何時回來,傅斯年隻回了她三個字——“下周二。”
傅斯年做事從來不會同她解釋,向來是她在等待。至於他去做了什麼,何時回來,慕微黎一概不知。
不過,隻要傅斯年回來,即便是深夜,也會爬上她的床,按住她來上一次。慕微黎不知道他們這樣算是什麼,傅斯年一旦下了床,他們二人便毫無交流。
最熟悉的陌生人,或許就是他們吧。
在對話框裡刪刪減減了幾次,慕微黎幾欲發消息,最終還是放下手機,眼神中掠過一抹落寞。
還是不要打擾他了,上次就是她發了太多消息,惹的傅斯年發怒,叫她有空乾點彆的,彆沒事給他增加麻煩。
慕微黎唇邊帶上了苦笑,她想過放棄,可隻要傅斯年給她一點點甜,她就能熬過那些苦。
隻是現在,他連那點甜都吝嗇給予她了。
“傅總,今天可是葉夏回來的日子,就彆這副苦大仇深的臉了,萬一嚇到了葉夏,你連哭都沒地兒哭。”
說著時懷英一把摟住了傅斯年的肩膀,調笑著對方。
傅斯年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眸中的意味不言而喻,時懷英隻得悻悻的鬆開了手。
上位者身上獨特的壓迫感無法遮掩,除了傅斯年的家世,他本身的手段也足夠狠辣,這也是他們不敢太過拿傅斯年開玩笑的原因。
“我隻是替小叔接她回去。”
不知為何,傅斯年竟解釋了這麼一句,話一出口,連自己也皺了皺眉。
時懷英眼珠滴溜溜的轉著,敷衍的‘嗯嗯’了兩聲。誰人不知楚葉夏是他傅大少心尖上的人,可這位喜歡的卻是傅斯年的小叔傅一舟。
當年在京都裡,這事也是鬨得沸沸揚揚。可這三位當事人卻像是沒事人一樣,竟然誰也沒耽誤各自的關係。
隻不過楚葉夏被傅一舟拒絕,憤而出了國,這不今日才回來。
兩人說話的功夫,一帶著墨鏡,穿著米色風衣的女人走到了他們跟前。
楚葉夏摘下墨鏡,裝作不經意的,先四處張望了一圈,待沒看到自己想看見的人,神色有些低落,但還是維持著基本的禮儀,衝著他們微笑著,“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傅斯年並不太熱絡,隻是同楚葉夏握了下手,很快便鬆開,更像是要同她拉開距離一般。
隻不過傅斯年的眼神卻不離楚葉夏的臉,摘了墨鏡後,楚葉夏這張臉與慕微黎確實有幾分說不出的相似來。
巴掌大的小臉,一雙清澈的杏仁眼,皮膚白皙,姿態優雅,看著便讓人心生好感。
隻是,傅斯年默默的在心底暗道,總覺得這雙眼少了點嫵媚。
抿著薄唇直至上車,傅斯年都是一副沉思的模樣,楚葉夏拍了拍他的肩膀,“傅哥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傅斯年下意識的否認,隻是輕撚了下食指,“沒什麼,隻是些工作上的事。”
“現在不是在公司,傅哥你也放輕鬆些,走,一會兒帶你去酒吧玩玩。”
直覺想要拒絕的傅斯年,轉過頭乍一對上楚葉夏的目光,不知為何腦海中竟浮現出慕微黎的臉來,與楚葉夏有幾分重合。
通過後視鏡看出傅斯年的猶豫來,時懷英適時在一旁搭茬,“傅哥,你也好久沒同兄弟們在一起喝酒了,今晚正好在橋西酒吧組個局,給葉夏接風,咱也能聚聚。”
話說到這份上,傅斯年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拒絕。
望著窗外,傅斯年似是在放空,心底卻想著,沒什麼大事,慕微黎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