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聲響起。
柳泊淮不著痕跡地收回目光。
他一邊給黎輕舟夾菜，一邊自然而然地問道：“小遊戲製作的進展如何？”
黎輕舟：“很順利。”
[星衛擔任美術師，幫了不少忙。]
柳泊淮：“聽說這位周先生是葛嶽介紹給你的，能力怎麼樣？”
黎輕舟：“非常不錯。”
[簡直棒棒哦，深得我心。]
——氣泡裡的小人跟著豎起大拇指，十分推崇的模樣。
柳泊淮夾菜的手一頓，佛珠手串自腕上滑落一截，他不動聲色道：“我看他的年齡不大，才剛大學畢業嗎？”
“嗯。”
“長相、能力出眾，性格看起來也很好，他有女朋友了嗎？”
黎輕舟正往嘴裡塞菜，一側腮幫子鼓鼓嚼動著，聞言停下，抬眼看向柳泊淮：“女朋友？周星衛他沒有女朋友。”
[倒是葛嶽私底下和我說，周星衛的·性·取向是男人。]
——氣泡裡的小人摸著下巴點頭確定。
三爺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難道……他看上這個小奶狗啦？
柳泊淮頓時覺得嘴裡的菜不香了。
…………
周星衛和鄒明、方西彥兩人吃完飯後便想著上樓繼續工作。
鄒明看了看手機，中午剩下的閒暇時間還有不少。
他道：“不再多待一會兒，喝杯咖啡嗎？”
周星衛抿嘴笑了笑：“不了，我還有畫稿沒有完成，鄒助理，方助理，我就先上去了。”
他禮貌地說完，站起。
鄒明想著現在柳總和黎總也應該吃完飯了，於是點頭：“那你去吧，我們再坐會兒。”
社畜不易，休息時間都是摳出來的，需要且閒且珍惜。
電梯上行，到達周星衛工作的這一樓層。
快要接近遊戲工作室時，周星衛不由得停下腳步，雙手握拳深吸一口氣。
他有點緊張，因為又要和黎總一起工作。
但更多的是激動和興奮。
周星衛對黎輕舟一見鐘情。
——儘管隻是在視頻裡偶然瞧見黎輕舟的身影，但他仍然不可自拔的陷入其中。
或許裡麵包含著崇拜，但並不妨礙周星衛對於黎輕舟的喜歡止不住的增加，一見麵就會覺得開心緊張，心臟也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他會覺得手足無措，心裡眼裡滿是黎總的身影……
所以他厚著臉皮和葛嶽說，能不能幫忙把他介紹給黎總裁。
幸虧他會畫畫，而且還畫得非常不錯。
這樣想著，周星衛笑容滿滿地推開門——
但是，門剛打開一點，他嘴角勾起的弧度便僵硬在臉上，眼睛裡不由自主地映出那位柳總和黎總相處的樣子。
兩人似乎才吃完午飯不久，桌子上的餐盒收起。
他們遠離桌邊，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黎總坐在輪椅上麵，貼近窗戶，眼睛看向窗外。
似乎瞧見什麼有趣的事情，他麵容稍顯柔和，眉間好像帶著一絲笑意。
而柳總則是坐在沙發扶手上，長腿舒展。
他注視著眼前的人，無框眼鏡後麵的目光是周星衛分外熟悉的感情……
午後的陽光熱烈愜意，透過窗戶斜斜的照射進來，仿佛為窗邊的兩人鍍上一層耀眼的金邊，竟讓周星衛覺得那樣般配……
就在此時，柳泊淮倏地俯身靠近黎輕舟。
他輕聲說了一句話，黎輕舟轉過頭，乖乖地仰起。
柳泊淮伸手，動作溫柔地為他輕輕按摩起腦袋兩邊的太陽穴。
“黎總……”周星衛忍不住出聲。
霎時，柳泊淮收回手，方才溫和的神色儘數斂去，表情淡漠地轉頭看過來，眼神令周星衛不自覺地一抖。
黎輕舟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他看了看表，略詫異，以為周星衛才來公司，不清楚具體時間，便道：“下午上班的點還沒到，可以再休息一會兒。”
周星衛拿出之前對鄒明和方西彥兩人說出的理由。
他一邊說著一邊向黎輕舟走過去。
似乎有些緊張和恍惚的緣故，周星衛沒有注意到橫在路前麵的椅子，腳一絆，整個身體便倏地朝黎輕舟撲去。
但柳泊淮馬上拎起他的後脖領，一手將他拽起來。
“對、對不起！”
周星衛慌忙地向黎輕舟道歉，又對柳泊淮說聲謝謝。
黎輕舟道沒什麼。
[哇，真是可可愛愛的小奶狗，還是年輕啊，真好。]
——氣泡裡的小人笑著捂住嘴，大眼睛轉了轉，笑眯眯地落在周星衛身上，又伸手憑空rua了rua，仿佛非常喜歡一般。
柳泊淮按住周星衛的肩膀，製止他想要鞠躬道謝的動作，淡聲道：“不用客氣。”
周星衛咽了口唾沫，覺得自己被按住的一邊肩膀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