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最多一個時辰的路,最後七拐八繞足足走了兩個半時辰。
看到坐落在不遠處的彆院,徐璈的眼尾泄出了一抹譏誚。
徐璈輕聲說:“早聞南商富裕,今日得見,的確是漲了見識。”
桑枝夏托腮看著窗外的徐璈:“怎麼說?”
徐璈對著輪廓逐漸清晰的彆院抬了抬下巴,微妙道:“枝枝,我上一次見到盤踞數座山,規模如此宏偉的宅子,是京都的皇族行宮。”
桑枝夏無聲哎呦。
徐璈嗤道:“太上皇避暑的行宮,比起這裡隻怕也弱幾分氣勢呢。”
“而且……”
“這裡還隻是一個小小的彆院。”
區區一個彆院尚且如此,那彆的地方估計就更是讓人瞠目了。
桑枝夏沒見過多少世麵,但在彆院門前下車的瞬間,還是下意識地覺得,徐璈的話說得太早了。
這個彆院,比起嶺南王府大出不知多少,比起皇宮隻怕也不差什麼了。
得知是桑枝夏來了,門房趕緊進去通報,沒多久迎出來的就是桂聯誌。
桂聯誌膀大腰圓的,一張胖臉圓乎乎的露出了笑,見著桑枝夏先是猛地一怔,像是沒想到讓自己父親忌憚不已的人,居然是個如此年輕貌美的女子。
桑枝夏唇邊噙笑,神色未變分毫。
薛柳不悅道:“桂少爺,這位便是三又商行的主子。”
“您理應尊稱一聲桑東家。”
桂聯誌恍然似的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立馬就拘了個禮:“桂聯誌,見過桑東家。”
桑枝夏不閃不避受了他的禮,視線越過桂聯誌的肩膀,淡淡道:“我今日來得周折,一路上多花了些時間也乏了,桂少爺想來是久等了。”
桂聯誌一聽這是對繞路不滿,趕緊賠笑說:“桑東家說笑了。”
“本來就是我等安排不周,才不得已讓您多受了些路上的顛簸之苦,說來都是我等的不是,桑東家不介懷,那便是我等的榮幸了。”
桑枝夏笑了一聲也辨不出是喜還是怒。
桂聯誌微微低頭,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客氣道:“今日招待不周,稍微宴上我定親自向桑東家敬酒賠禮。”
“我父親得知您今日前來,已經在裡頭等著了,桑東家請隨我來。”
桂聯誌守禮得很,親自走在前方帶路,卻仍稍落後桑枝夏一小步。
轉過外門,在裡頭等著的居然是軟轎。
桂聯誌解釋說:“前路依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