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惡徒理應與惡鬼同葬(1 / 2)

魏城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在家待得好好的會遭此無妄之災,被人打上門來砍了一刀。

偏偏挨的這一刀沒處說理兒,再大的怒也隻能強行忍著。

魏家因為魏城的傷好一陣兵荒馬亂。

等把大夫送走,魏城慘白著臉換了身衣裳,眼都沒顧得上合半刻,又按嚴俊的吩咐裝點好了厚厚的一摞銀票,派自己的心腹趕緊送到了錢庵的府上。

彼此打了多年交道,錢庵是什麼人他們比誰都清楚。

隻要送過去的銀子夠了,就不會有擺不平的麻煩。

魏城的人前腳剛走。

錢庵就滿臉恭順,雙手捧著那個魏家送來的盒子繞過屏風走到了後頭。

錢庵大氣不敢喘地低著頭,輕輕地說:“將軍,這是魏城剛打發人送來的,嚴俊也往我這邊遞了話,您看?”

“人家既是特意送給你的,大人如照往昔收下便是,跟我多嘴作甚?”

徐璈拿著匕首懶懶地剔著指甲,輕描淡寫地說:“再者說,這樣的好處大人往日都是收羅慣了的,怎的今日還不知該怎麼做了?”

錢庵並不意外徐璈清楚自己以往的行徑。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所行過往必定留痕。

以徐璈的手段,他要是裝作毫不知情,錢庵才會覺得更心慌。

錢庵苦笑道:“將軍有所不知,卑職之前雖多有貪賄,大多也都是不得已為之。”

“人人都說江南之地是金玉窩柔水鄉,可此地的地頭蛇盤踞成害,其威深不可測。”

“卑職妄為朝廷命官,到了此地也不得不夾著尾巴小心做人,否則輕則飽受刁難,重則說不定在哪一日就會因為什麼莫須有的罪狀丟了性命。”

“卑職也是不得已啊……”

錢庵愁苦不已地輕輕歎氣,眼角小心留意著徐璈的神色。

徐璈要笑不笑地哦了一聲,玩味道:“朝廷命官?”

錢庵臉色一凜,趕緊垂首說:“是卑職失言。”

“卑職從今往後隸屬嶺南,當唯王爺和小王爺的話萬死不辭,一定儘心竭力為王爺的大業鞠躬儘瘁,絕不……”

“得了。”

徐璈嗤道:“我沒工夫聽你唱讚歌。”

“我隻是想提醒你,永順帝的數萬大軍仍在南允城外不遠,雖不是個威脅,貿然出了紕漏也平白惹人惡心,南允的變化,我暫時不希望風聲走漏,明白麼?”

錢庵想也不想地連連點頭:“將軍放心,卑職心中有數。”

“將軍來此,以及我已歸順嶺南一事,在江南大局塵埃落定之前,絕不會再讓他人知曉。”

“那就好。”

“還有,小王爺眼裡容不得沙子,留不得成了心腹大患的水匪繼續肆虐,也容不下這些地頭蛇繼續揚武揚威。”

“昨晚的剿匪成果不如人意,南潯商會這些人也蔑視王威,你隻怕還得加把勁兒,否則……”

徐璈微妙一笑,淡淡道:“到了小王爺的麵前,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的烏紗帽。”

“戴罪立功棄暗投明的唯一機會,大人可要把握住了。”

徐璈相當於是在錢庵的麵前掛了一根胡蘿卜,胡蘿卜上吊著的是錢庵死都不想舍棄的前程萬裡。

但錢庵也清楚,這根懸在眼前的蘿卜上還鑲了刀片。

要想順利把這根蘿卜吃進嘴裡,順利轉投入嶺南麾下,他就必須在徐璈的麵前拿出自己的誠意。

否則依照嶺南王和小王爺的行事作風,單是他與水匪勾結一罪,就足以滅他滿門。

如果徐璈開口說的是一切過往都既往不咎,錢庵大概率都不會答應得如此爽快。

徐璈在蘿卜上插的刀片,恰恰成了錢庵吃進肚子裡的定心丸。

錢庵緩緩呼出一口氣,輕輕說:“將軍放心,郝良等水匪十日內必除,在江南地界上的這些地頭蛇也不會再有從前的囂張氣焰。”

“隻是……”

錢庵苦笑道:“卑職自知前事錯漏頗多,等日後叩見小王爺時,還請將軍多多為卑職美言幾句。”

錢庵說著,把手中捧著的銀票雙手奉到了徐璈的手邊,低著頭說:“此事還求將軍多多助益。”

“卑職願將全部家產奉上,隻求……”

“事兒辦得漂亮,自然不會虧待你。”

徐璈的視線在那個銀票盒子上一閃而過,隨手把盒子扒拉過來,不緊不慢地說:“知道了,安心辦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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