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也不礙事兒。”
齊老安撫似的拍了拍桑枝夏的肩膀,溫聲說:“你的身子被調養得很好,這個孩子來得正是時候。”
“是藥三分毒,你剛有孕什麼藥都不必再吃,好好休息好好養著,比吃什麼都強。”
“這一路上有我幫你看著呢,隻要不太累就不會有問題,放心吧。”
齊老溫聲細語的叮囑好了桑枝夏,直接對著門外同樣驚訝的宋六等人擺手:“今日走不了了,在此歇上五日,去傳話吧。”
原本要走的隊伍走不了了,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起了喜色。
徐璈和桑枝夏成婚已經兩年半了。
換作動作快些的,年輕夫妻成婚不足半載便有喜訊。
這個孩子足足來遲了兩年,宋六等人簡直不敢想這個消息送回家中,徐家的人聽了會有多歡喜。
所有人都沉浸在歡喜當中,徐璈小心翼翼地扶著桑枝夏回到客棧簡陋的房間,突然間就開始看房間裡的什麼東西都不順眼。
床太舊了,床幔也灰撲撲的。
桌子是缺了角的,茶碗也褪了瓷色。
就這樣一個窗戶都嘎吱作響的地方,他是怎麼忍心讓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住的?
如潮似的愧疚席卷了徐璈殘存不多的理智,徐璈原地轉了幾圈就想發瘋。
“換,全部都要換。”
“不行,我現在就派人去買宅子,一定要……”
“徐璈。”
“這些都不行,委屈你和孩子了,我……”
“徐璈。”
桑枝夏忍無可忍地伸手抓住徐璈發抖的手,在徐璈發紅的雙眼中哭笑不得地說:“你彆害怕呀。”
徐璈身子僵得不行,手也一個勁兒發抖,反複張嘴後啞聲說:“我不是害怕。”
“枝枝,我是歡喜到惶恐。”
太突然了。
喜訊來得毫無征兆,突然到來的孩子宛如個在腦中炸開的煙火,頃刻間便可讓徐璈失去所有理智。
徐璈激動得說不出話,舌頭跟牙齒打架似的臉都憋得通紅。
桑枝夏難得見他這副神態,原本縈繞在心頭的緊張散了許多,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兒。
桑枝夏抓著徐璈的手晃了晃,仰頭望著他笑意盈盈:“就那麼高興啊?”
徐璈喉頭劇烈一滾,雙目發紅:“高興。”
“特彆高興。”
桑枝夏眼底笑意溢出,抓住徐璈的手貼在自己平坦的小腹,哪怕竭力鎮定,字裡行間也帶了揮之不去的恍惚:“我也高興。”
“但我覺得像做夢一樣,好像一點兒都不真實。”
“我肚子裡真的有個小娃娃嗎?”
可能乖巧或者是頑皮的小娃娃,長大了會叫爹爹娘親的小娃娃。
徐璈單膝跪在地上把臉貼在桑枝夏的小腹,深深吸氣後閉上了眼:“有的。”
“枝枝,我們有小娃娃了。”
“枝枝,我們要當爹爹和娘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