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誰對戰?”
“我。”
徐璈慢條斯理地展開卷起的衣袖,淡淡地說:“你們不是很想跟我練手麼?”
“明天的天氣大約也不錯,拿來過招正好合時宜。”
其餘人紛紛抽氣捂臉不敢出聲,徐璈笑得分外無害:“彆擔心,是車輪戰。”
“明日的操練場上,我為擂主,等著你們。”
徐璈扔下這個重磅驚雷施施然的轉身就走。
突逢噩耗的一群人倒在地上,唉聲歎氣。
“完了完了,我們會被打死吧?”
“我是覺得活的可能不大哦。”
最先問話的人笑得慘淡又扭曲,抽了抽鼻子說:“一起上都沒討著便宜,車輪戰就是要我們的命。”
“這是報複……赤裸裸的報複!”
“但……但挨打也活該啊……”
一個滿臉青紫的人齜牙吸氣,捂著昨晚差點被一腳踹掉的後槽牙說:“這不是咱們自找的麼?”
死一樣的沉默無聲蔓延,有人忍著疼小聲問:“榮昌,你要不想想辦法?”
被叫做榮昌的人麵無表情:“什麼辦法?”
“例如……跪地求饒?”
榮昌:“……”
“打不過啊,根本沒法打。”
提出建議的盧新想也不想地說:“就算是車輪戰,咱們去了也是送死的,何必呢?活著不好嗎?”
“反正都是自己人,自家兄弟要什麼麵子?噗通一下直接跪地求饒,都尉看在我們可憐的份上,應該是會手下留情的吧?”
榮昌麵帶黑氣地轉頭看著積極想求饒之策的盧新,氣得當場飛起就是一腳:“現在知道求饒了!”
“合謀去圍攻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有今天?!”
“都不許去!”
“明天就算是被打死,也必須站在操練場上被打死!”
“被打死也不能求饒!”
徐璈當然不會把自己手底下這點兒可憐的兵都一次打死。
真全都打死了,且不說他自己逃不過軍法處置,那他屁股後頭可就真光溜溜的,隻剩下自己了。
操練場上屍橫遍地,不想死但又痛得要死的人橫七豎八的躺得到處都是,看到徐璈走過來,瞬間沒了昨天寧死不屈的傲骨,連忙擺手:“都尉我們認輸了!”
“不來了不來了,再來真被打死了!”
徐璈動了動手腕笑意淺淺:“服了?”
領頭作對的榮昌和盧新不假思索地飛快點頭:“服了服了,這回是真服了!”
盧新舉起大拇指馬屁脫口而出:“都尉你是這個!”
“從今往後,我們都打心眼裡服了!”
不服不行。
徐璈實在太凶!
明明大家都差不多大,他們還比徐璈早幾年入的軍中。
可徐璈不知道是自小怎麼練的,反正一身銅皮鐵骨打人哪兒哪兒都疼,沒下死手也能讓挨打的人疼得哎呦叫喚。
群毆車輪戰都打不過,都這樣了,不服怎麼辦?
再說了,軍中一向都是實力至上,強者為王。
徐璈既然是他們之中最厲害的,那都尉一職給他當,他們都當徐璈手底下的兵,沒毛病!
被打服了的人用力點頭表示讚同,反正是一個也不想跟徐璈作對了。
徐璈見狀滿意挑眉:“服了就行。”
“這兩日大家都辛苦了,明日操練暫停,都休息好了後日再說。”
盧新歡喜得恨不得蹦起來親徐璈一口,互相扶著勉強從地上站起來以後,盧新下意識地看了榮昌一眼,有些遲疑。
榮昌倒是沒多想,認準了徐璈比自己強,吭哧往前湊了湊就小聲說:“都尉,其實我們一開始也沒想故意找你的麻煩。”
徐璈看他一眼,淡淡道:“左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