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王之楨叩見吾皇陛下!”但王之楨並不清楚全國事情經過,隻聽李如楨叫囂說錦衣衛大部分將領已經從善如流參加了政變,不管是否得逞,自己這個錦衣衛一把手恐是難逃罪責。
“確實有一些錦衣衛將領參加了謀反,不過罪不在你。起來吧,今後用心為朕管好錦衣衛,將來會有大用。”
對於錦衣衛在這次事件中的表現,洪濤有些意外。絕大部分兵將都沒參與,隻有少部分人卷了進去,大多還是像李如楨和鄭養性那樣的虛職。
從這一點上講,以前對錦衣衛的認知倒是有些偏差了,他們並不是要反對皇帝,而是為了自保,不得不與文官們眉來眼去勾勾搭搭。隻要自己表現出足夠實力,再給他們帶來一定的利益,這支軍隊還是能保持基本立場的。
“擢錦衣衛指揮使王之楨都指揮僉事,掌錦衣衛事,欽此……”但王之楨的職務比較特殊,到錦衣衛指揮使就做到頭了,隻能在品階上升一升。
接下來就是對陳矩、王安、李實、王承恩等內廷有功之人的獎勉,還包括當值的所有大漢將軍,該升的升,不能升的賞,又耗費了小一個時辰。
“經查,禮部尚書郭正域、刑部尚書蕭大亨、大理寺卿李棟、右通政使黃紀賢,吏科給事中官應震、兵科給事中吳亮嗣,刑科給事中錢夢皋等人參與謀反,證據確鑿,即刻交與錦衣衛羈押,以從犯論處!”
眼看日頭已經到了頭頂,可皇帝還沒有退朝的意圖,再次向身後擺了擺手,司禮監換了個太監出班唱奏,繼續扯著嗓子宣讀聖旨。不過這次不是褒獎了,而是懲罰,對參與養心殿謀反的從犯做出了處置。
“陛下,臣有本要奏!”彆看晉升了幾位有功之臣沒人反對,但剛說要把一乾從犯繩之以法,立馬就有人出班請奏,這一位來頭還不小,翰林院侍講學士,韓爌。
他是萬曆二十年的進士,一直都在翰林院任職,十多年來儘心儘力,從正九品的侍書穩步升到了從五品的侍講學士,不算快也不算慢。
其實在翰林院裡工作,晉升太快反而不是好事。身邊全是飽讀詩書、才華外溢的文化人,誰能比誰強多少啊,人家都按部就班,你偏要扶搖直上,太遭恨,很容易被同僚非議,傳到皇帝耳朵裡有損聲譽。
混翰林院的最高境界或者叫最高追求,就是入閣做大學士,成為皇帝的輔臣,進而實現抱負理想。還沒登頂呢就弄了一堆拖後腿的,有道是人言可畏,對入閣非常不利。
韓爌在這方麵就很穩,跟在同科狀元翁正春後麵亦步亦趨,從不試圖超越。眼看著翁正春順利入閣,他再穩穩當當的熬上三五年,估計也能完成最後一步了。
按說都混到臨門一腳了,就不該在這個節骨眼上當出頭鳥,非在皇帝震怒時提什麼反對意見。可古人說得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在朝堂更是很難把握。
做為堅定的東林黨人,如果眼睜睜看著黨魁、元老、骨乾們被殺的殺、流的流卻默不作聲以圖自保,今後該如何麵對諸多黨人的目光。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彆人,反正必須要站出來說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