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登庫是臣的族弟、範文鬥是張四教續弦娘家哥哥、靳良玉乃韓爌的親家,其餘三家臣確實不知。”是該繼續為家族隱瞞還是實話實說,不用拿沈一貫做例子王之楨也能想明白。
眼下皇帝如日中天,把朝臣們壓製得喘不過氣,自己沒理由為了彆人斷送大好前程。哪怕是族中的兄弟也一樣,保住自己就等於保住了王家,你們倒黴了活該,誰讓缺德事乾太多呢。
“韓爌……朕怎麼聽著有點耳熟呢?”
“萬歲爺,韓爌正在翰林院任侍讀。”見到皇帝望向了自己,王承恩不負眾望馬上給出了答案。
“哦對,朕還聽過他的經筵,確實有點山西口音。”有了具體職務,洪濤終於在腦海裡對上了具體人物,不光想起來了,還見過麵講過話。
“韓爌與張四維都是蒲州人。”王安出言肯定了皇帝的猜測。
“好家夥,這是個賊窩啊!王安,把四品以上京官裡出自山西的都查一遍,看看誰與這幾家人來往比較密切,尤其是蒲州和介休兩地的官員要格外仔細。
張然,把四衛營和勇士營秘密調派到蒲州和介休兩地的草場馬場裡去,數量你自己定,以抓捕這幾家人為準。王之楨,南京錦衣衛可堪重用?”
一聽說連經常可以在自己身邊走動的翰林院官員裡也有晉商集團的代表人物,洪濤立馬就炸毛了。韓爌到底是不是晉商集團的人已經沒必要深究了,他的親家是晉商,且家族還在蒲州,能出汙泥而不染的幾率太低了。
既然這樣那就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提前做好布置,確保能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對晉商集團裡的主要人物,還有朝中與之交往過密的官員進行全麵抓捕。
但光對付晉商集團遠遠不夠,江浙商人那邊也得一起動手。不過江浙地區的情況又和山西不太一樣,沒法隱匿太多外人。
“……臣在景陽九年已經對南京錦衣衛完成了清理,又從京城抽調了大量骨乾南下。鎮撫使周嘉慶及其屬下皆忠於陛下,可擔重任!”
一提到南京錦衣衛,王之楨大概就知道要做什麼了。幸好提前兩年把親信派了過去,也仔細進行了大清洗,否則今天就要在皇帝麵前丟臉了。
“一個千戶稍微少了點……你從京城再調派一個千戶,秘密去通州上海運衙門的貨船,抵達杭州灣後在船上待命。”
說是千戶,實際上南京錦衣衛的編製要比北京小很多,可執行外勤的緹騎不會超過五百。這點人手肯定不夠用,但此時應該有不少雙眼睛盯著海軍營地,一旦有大批海軍登船南下就會打草驚蛇。
怎麼辦呢?還得使詐,海軍不能動,但海運衙門的船卻一直都在南來北往,來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大概率能掩人耳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