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二十六章長白雲島(2 / 2)

圖南 都廣建木 7404 字 5個月前

“小兄弟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圖南搖頭。“怎麼會,我是生意人,貨能賣出去就行。”

寨主聞言笑道:“這一路走來也不容易,小兄弟喝口水吃點東西再走吧。”

圖南點頭。“好啊。”

寨主讓人給圖南準備的吃食很豐盛,吃食中有肉,喝的是自釀的酒,在社樹下邊吃邊聊。

“哦哦,原來外麵的大王換成了海裡來的鮫人。”

那不是大王,但....

圖南點頭:“是的。”

寨主若有所思的看著圖南,長長的頭巾包住了腦袋與耳朵,又濃又長的劉海遮著眼睛,這副打扮乍看沒什麼,山裡要防蚊蟲也沒條件打理衛生,但是....

有村人奇道:“可鮫人不是魚嗎?魚怎麼會上岸?”

“也不是所有的鮫人都不能上岸,鮫人習武或術法到第四境便可化出雙腿短時間行走在陸地上,還有的鮫人,生來就能化出雙腿,隻是比較稀少。而且海國治下除了鮫人還有很多陸地生物,擊敗大王的便是能上岸的鮫人與陸地生物共同組成的軍隊,說來我向海國的軍隊售賣過貨物,他們吃得可好了,每天都有肉吃,要不是我年歲不合適,達不到門檻,我當時就想加入。”圖南一臉遺憾。

“每天都有肉吃?你說的是貴人吧?”

“不是貴人,是軍卒,有男有女,衣著並非貴人。”

“有男有女?怎麼可能?軍營中怎麼可能有女人?莫不是女支....”

圖南一拍大腿。“巧了,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但她們說不是,她們有的人大部分是後勤兵,小部分是戰兵,營中沒有女支。”

眾人皆回以戲謔反應。

圖南如同每個被質疑的普通人般紅著臉辯解:“真是這樣,不信你們可以找人去看看,或者等彆的貨郎過來時問他們。”

“好啦,彆打趣小兄弟了。”債主阻止了眾人的調笑。“小兄弟看起來去過很多地方,可否跟我們說一些外麵的事?”

“你們想聽什麼?”

“隨便什麼,隻要是我們不知道的就行。”

“那我跟你們說說海國的海洋牧場吧,你們自己也放牧,隻是放牧的是羊豚,但你們一定不知道放牧魚群,數以萬萬計的魚群像牛羊一樣被驅趕到海藻林中以浮遊生物為食....”

圖南饒有興趣的同眾人說起海洋中的生產模式。

海裡無法像陸地一樣種植糧食,雖然可以種植海藻,但根本不頂餓,因此鮫人的生產模式更接近陸地草原上的遊牧文明,這也是海皇無法向鮫人收農業稅的兩大原因之一——另一大原因是民風淳樸。

但海裡的條件終究比陸地草原好點,陸地草原的上限被鎖死了,海洋裡還能努力掙紮,從追逐洋流遊牧到一半繼續追逐洋流放牧一半在洋流交彙之處半牧半飼。

漁業產量從海若王時期到如今翻了幾十倍。

酒足飯飽時圖南也將海國的基本科普說完,抿了一小口酒,唏噓道:“你們釀的酒真好喝,若能販到海國一定能賺很多錢,可惜山路難行,無法大宗的運貨,量少了又賺不到錢。”

山路難行才能擋住收稅的官吏與兵燹,寨主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隻不解。“鮫人很喜歡飲酒?”

圖南用力點頭。“是啊,尤其是生活在亞寒帶與寒帶的鮫人,雖然冷水魚脂肪更肥美,但在那裡也更冷,鮫人必須每日飲酒取暖。”

她在南浩瀚洋生活時也需要喝酒禦寒,但每次一碗倒,苦練幾十年也不過從一碗倒變成三碗倒,久而久之便戒酒了。

圖南示意了下自己粗糙的陶碗。“這樣一碗酒,運到寒冷海域,大概能換八十斤魚。”

寨主看了眼圖南手裡的陶碗,一碗酒最多一斤,釀一斤酒需要三四斤糧食,他們平時釀酒也是為了冬日禦寒與招待貴客,根本不敢隨便喝。

可哪怕算最高的四斤糧食一斤酒,換下來也是四斤糧食換八十斤魚,即一斤糧食換二十斤魚,夠吃很久。

何況那可是魚,魚肉也是肉,二十斤肉啊。

寨主不淡定了。

山路怎麼就這麼難行呢?

無法大量運酒出去,就吃不到這份好處。

寨主扼腕不已。

圖南仿佛沒看出寨主眼神中的扼腕,轉而同稚童們說起天馬行空的故事。

“在長洲的無儘沙海,在那裡有一座城....無儘沙海是什麼?無儘沙海就是一片大沙漠,乾旱缺水,連草都不長。這樣的地方怎麼會有人生活?因為沙漠裡也不全是沙子,也有一些地方有水源,圍繞著這些水源會形成綠洲,我要說的故事便發生在一片綠洲裡....”

“兄長出門經商,人與貨都沒能回來,豆蔻少女成為了新的家主,耗費數載保住家業,再次組建商隊踏上沙海商道,既是經商也是試圖尋找兄長的遺體....未曾想,踏入千顏城第一日便見到失蹤已久的兄長在街頭聽故事,而路人皆稱之為城主。千顏城主擁有易容之術,容貌千變萬化,男女老幼高矮胖瘦皆可,且性情怪異,為往來商旅提供水源,卻不收錢,而是要求給他講故事,講的故事讓他滿意才能得到水源。”

“所有人都告訴她,當是城主見過她的兄長,所以做了一張相同的臉,這隻是個巧合,最多就是城主用彆人的臉不道德,但人是城主,他的地盤他做主。少女卻始終不信,尋了個機會,扒了城主的衣服。”

萬萬沒想到會這麼發展的眾人:“啊?”

圖南很滿意眾人的反應,她當初從獻那裡聽這個故事時也是這個反應。“臉可以易容,那其它的呢?扒光衣服後,城主身上的傷疤、胎記與她兄長皆如出一轍,然城主仍舊咬死自己並非她兄長....”

一名村人疑惑。“為何不相認?失散的親人有緣重逢,這不是好事嗎?”

“少女也不理解,所以她以為是對方有苦衷或是失憶了,一直纏著對方,但隨著時間流逝,她陷入了困惑,明明傷疤、胎記、容貌皆如出一轍,但失憶會令一個人的性情完全變成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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