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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晉探案錄 姬婼 4682 字 2024-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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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咽喉一陣發麻,寧巒山猛然起身,把吸入的沙子咯了個乾淨。他正待躺下,後背卻渾是一僵——這藍天白雲,酷熱蒸騰的,哪裡是幽暗的地宮廢墟,分明是死亡之海!

他們出來了?

抬眼四望,他先看到側躺在身邊的荊白雀,於是扶著她的手臂把她平放在沙子上,抓起右手掐住脈搏。

脈息微弱,但至少命還在。

寧巒山抹了一把額頭上急出的熱汗,揮手甩動時,餘光瞥見不遠處的丘脊,一長發男子盤腿坐在地上,他身上裹著不知從哪裡撿來的衣服,手腕上纏著一串紅瑪瑙念珠,長相妖冶而透著媚色,美麗中又不失寶相莊嚴,那模樣不輸他見過的任一美人。

先前他以為是荊白雀大發神威,帶著他逃出生天,不過目下看來不像這麼回事。

那到底是怎麼出來的?

跟這個……和尚有關?

從對方睜眼到跟自己貼臉,隻用了一個呼吸,寧巒山甚至沒看清他的身法,他快得好似會瞬移一樣:“你醒了?”

話是對著寧巒山問的,但那和尚的目光卻一直往他身下墜。

寧巒山若有所感收了收下巴,這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腿上枕著一把鑲滿寶石,五顏六色閃瞎人眼的彎刀。

這風格顯然與他無關,定是救人時情急,從烏牙那裡順走的。

“是大師您救了我們?”寧巒山不會西域各國的語言,隻能用漢話試探性問了一下。

“阿彌陀佛。”

對方雙手合十,同樣以漢話答道:“貧僧自龜茲而來,在此伏魔。”

方才在地宮裡,好似確有一位僧人為大家引路,他說的不知是哪國鳥語,當時烏牙聽見時,還沾沾自喜給他翻譯,以顯示自己不可或缺的重要性。

撿來的袍子並不合身,那和尚一動作便往下滑,也不知是不是出家人衣不蔽體有礙觀瞻,他便伸手緊了緊,模樣有些滑稽,像是生怕被人看去清白的黃花大閨女。

寧巒山也學他的樣子,雙手合十躬身,謝他救人水火,但卻在抬頭的一瞬,看到寬袍下白藕似的手腕——

這手也太白了些,白得甚而有些病態,不像行過大片沙漠的旅人。要知道他這些日子陪著烏牙在關外走,即便罩了紗巾,很少露出肌膚,但手臂和額頭的部位,還是免不了遭了曬,曬成健康的小麥色。

寧巒山心中正起疑,耳畔忽起一聲嚶嚀,躺在沙上的女人抓了一把沙子,忽然坐起來,人還沒睜眼,沙先揚了出去。

“是我,是我……”寧巒山趕緊揮開沙子去按她的手:“夢裡跟誰打架呢?”

“寧巒山?”

“正是本帥哥。”

荊白雀眼神忽然迷離起來,倒真有幾分夢裡不知身是客的恍惚,竟抬手去點他的鼻梁,對麵的男人也愣了愣神,有些不自然搖動她的手臂:“咳咳,人家大師看得著摸不著,都快被你這流氓行為嚇得當場還俗了!”

大師笑眯了眼:“……”

“你做甚離我這麼近?”荊百雀悚然驚醒,本能一腳過去,寧巒山就像車軲轆一樣往沙丘下滾,出家人大抵是慈悲為懷,雖然渾身上下每根頭發絲都充滿嫌棄,但那和尚還是伸手拉了他一把。

“起床氣,起床氣不是,沙浴spa這年頭還是太前衛了一些。”

寧巒山光動腦子解釋去了,沒踩著實地,撲騰的時候更沒把著手,倒是哧啦一聲,把人家大師的袍子拉了條大口子,一條肌肉線條完美的,堪比白玉石膏的手臂暴露在陽光下,內側的肌膚上浮著一圈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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