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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搞錯了?鬨烏龍?”
烏牙忽然變臉,身形一擺,閃至荊白雀身後,幽人立刻蕩出繩鏢,奉業也霍然起身,但沒站住,全靠縵縵搭了半個身子給他頂住。
花孔雀少年沒有拔刀,荊白雀仍漫不經心喝茶,絲毫沒有要躲或者動手的打算,他不禁掃了一眼一旁拆分後捆在一起的長刀,頂住恐懼和膽怯,哼聲道:“你,還有你們,必須幫小爺我把東西找回來,再押送去天城給聖女,不然,不然我就讓整個西域都知道三十六陂走貨實力不濟,眼皮子底下給人截胡,讓你們以後一分錢都賺不到!”
縵縵嘁了一聲:“你說賺不到就賺不到,商路你說了算?”
“姊姊,你問她,”烏牙指著荊白雀,突然傾身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你說我有沒有那本事呢,漂亮姊姊?”
荊白雀慢吞吞地說,調子拖得很長:“你有沒有那個本事,我不知道,但你今天能不能走出大漠,我還是能做主的。我們都是做生意的斯文人,這樣吧,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麼是必須?為什麼必須幫你把東西找回來,再押送去天城給聖女?”
說完,她擲出長刀,預判了烏牙腳底抹油的路線。
烏牙的臉色瞬間灰敗,寧巒山搓搓手,搭腔道:“這小子少男懷春,準備上天城借花獻佛呢!”
縵縵撲哧笑出了聲:“都說焉寧聖女是西域第一美人,就你……”
烏牙咬牙:“彆笑了!”
“就笑就笑!”縵縵張大嘴,發出熱情豪邁的殺豬般的笑聲,烏牙羞得麵紅耳赤,作勢要撲上去扭打,被幽人一鏢給掃了回來。
寧巒山扶額:“給你戀愛寶典三十六計你不要,到時候白打工可彆怪我,要不看在我們之間關係好的份上,給你算便宜一點,也就五百金吧。”
烏牙豎起指頭:“滾!”
“得嘞!就等你這話!”寧巒山麻溜地收拾起來,並笑眯眯地說:“那沒我什麼事了吧?你說我是先來個河西走廊豪華雙人遊呢?還是跟著他們回北農典城三十六陂網紅打卡呢?要不都跟我回江陵體驗沉浸式破案吧……”
“你彆想跑!”烏牙惡狠狠地說,並在男人婆用鏢戳他屁股前,先溜了回來,卡住寧巒山的脖子:“你要是不幫我,我就不告訴你找到的東西在哪兒,你就在沙漠裡自己慢慢挖吧,誰讓你的人六年前都神不知鬼不覺撤走了……”那玩意他取樣過一些,雖然不知道究竟有何用處,但是寧巒山既然如此在乎,就彆怪自己吊著他。
寧巒山順著他的話說:“那你拿去唄,燒著吃。”
“你唬我!我告訴你,總有人知道是乾嘛用的,你信不信我這大嘴巴明天就讓整個三十六國都曉得?”
寧巒山臉色一沉,眼睫半垂著,瞳孔裡不見一絲光,比少年見過的那黑乎乎的“漿糊”更加厚重:“你說得對,應該還有人知道怎麼用。”明明是陳述是呢喃,但他的語氣森然得像用刀子在拆骨剝皮。
想到他從前孤身來大漠,又孤身而退,連消失都神不知鬼不覺,烏牙心裡又打起退堂鼓,並對做人彆太絕深以為然,於是放下身段,柔聲道:“寧哥,你幫幫我吧,你當初答應要幫我找到丟失的貨物,可現在不是還沒找到麼!”
幽人看他倆嘀嘀咕咕,又看寧巒山神色突變,直覺不妙,往荊白雀身邊靠靠,要提醒她警惕。當初他們和錢家糾纏,陰謀陽謀,軟硬兼施也從沒落下風,以荊白雀行事風格,豈會怕這黃口小兒。
但荊白雀盯著他倆的唇,默讀唇語,並沒有如願不受威脅,反而還上趕著。
她俶爾站起身,單手抵著刀。
烏牙本能後退一步,卻聽她說:“可以,不過那是另外的價錢。”
他沙漠小王子,西域土霸王會沒有錢!
烏牙心想,自己連和田玉都能拿來打水漂子玩,缺什麼都不缺錢,當即拍板:“好說,以後我若走貨,再給你們加兩成的價,能選擇三十六陂,絕不選擇……欸,你有沒有在聽。”荊白雀根本沒看他,目光緊緊鎖在寧巒山身上。
他在找什麼?
什麼東西需要使用?
因為烏牙坐立不安地遮擋,有些字她沒有讀出來。
寧巒山抬起頭,給她拋了個媚眼:“既然你誠心邀請我加入你們,那我不介意開一個昆侖精品團……”
荊白雀皮笑肉不笑:“江陵案破了嗎?殺丁酉春的凶手知道是誰了嗎?侯齡之人找到了嗎?”
寧巒山立刻露出“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乾什麼”的表情,清了清嗓子,神神秘秘地說:“案多不壓身啊,我這不正在釣魚呢,有的事情看似沒有關聯,實際上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沒準我們找到昆侖血玉髓,還有彆的收獲……”
“你最好不是胡謅的。”
寧巒山咧嘴一笑:“當然不是胡謅的,分明是寧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