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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晉探案錄 姬婼 4602 字 2024-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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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寧對待羅摩道我態度曖昧,他們也去過雀離大寺,見過那些願牌,無論烏牙出於何種目的力爭,眼下的情勢都指向聖女徇私,即便她不曾公開與羅摩道我站在同一陣線,西域也少有他們的風月軼聞,但方才耐人尋味的一劍,羅摩道我的至死不肯多言,以及她麵對一個逃遁多年,人贓並獲的嫌犯卻一絲也無的怒意和正氣,都叫人不得不聯想到當年被莫名其妙壓下來的命案內情。

今日倒是個好日子,五位城主皆在山中,餘下四人聞風而動,來時呼叫雪衛,眼見兩方對峙劍拔弩張,便一個揮手,將人團團包圍。

奇怪的是,焉寧聖女也並無被指摘的心虛,更無被人質疑的憤怒與焦急,隻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悲哀,她搖了搖頭,柔聲問:“你們是誰?怎會在雪山聖地?”

她開口竟是標準的漢話,寧巒山詫異,學著天城信徒行了一個古樸的禮:“這位姑娘乃三十六陂之主,‘煞星’白雀,她的人於車師受托,將這枚血玉髓押送天城,卻在南絲路為人所劫。我們追尋至沙海鮫宮,意外放出為宮主所囚的羅摩道我,他傷人奪物,我們隻能追著他進入昆侖。”他故意省去龜茲一說,並將烏牙領他們的小路也一並找好托辭。

焉寧聖女捧住玉髓,臉上先是疑惑重重,待聽到鮫宮囚人,眼皮狠狠一跳。

在場眾人都將她手捧之物看得清楚,臉上表情更是五花八門,但震驚是殊途同歸的,唯有五城主神情出離古怪。

寧巒山的目光依次從他們身側掃過。

根據烏牙和荊白雀的說法,從左至右,那個粉雕玉琢但麵有菜色,羸弱無力的少年必然是五城主阿苦,他和先前登極天之道的烏牙一樣,有些心不在焉,他身側立著個身姿曼妙,裝扮嫵媚的女子,臉上戴著金玉麵具,一雙眸子脈脈含情,紅唇含著譏笑,充滿敵意。

荊白雀小聲說:“那位應該是我們在路上遇到過的三城主亭瞳。”

而她的左側,則站著個渾身裹著寬大鬥篷,隻露出半張苦臉的男子。人至中年,眼袋沉沉,眼瞼青黑,像連日不眠,因而精神萎靡。無論是說到玉髓還是羅摩道我,他都低頭沉思,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並不關心。

此人應是那位以醫術用藥,救死扶傷聞名的二城主希利耶。

當他把目光挪到希利耶身側時,那位身材健碩,鶴發白須的老人和善地對他們笑了笑。寧巒山明顯一愕,這位擅使大斧,打理天城十五樓的老人要比想象中慈善,即便他們來路存疑,但他絲毫不懷疑,他們若是提出要下山,對方也不會多為難。

這裡反倒隻有蘇赫表情最失和,因為聖女的心思莫測,並沒有對外來者展開攻擊,但也沒有要禮遇的意思,他憤怒拔刀被阻止,想要捉人被阻止,三番五次之後,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尷尬地撓了撓腦袋。

寧巒山又刻意強調:“而且這筆生意,是指名道姓要送給聖女,我們三十六陂小本生意,怕天城問罪,不得不追贓。”

若是幽人在此,定要給他一鏢——

跟他算哪門子的我們!

蘇赫納悶道:“師父,莫不是你命人重新尋來玉髓?”

一旁的亭瞳手撫摸過腰間的軟鞭,嗬嗬冷笑,嘟囔了一句“傻子”,卻看破不說破,而大城主敖格則謹慎地看了看聖女,又看了看那傻大個,委婉地表示:“聖女,這,難道當年打碎的那塊玉髓是假的,而這塊才是……”

阿苦咦了一聲,卻並不關心,越過亭瞳去拉希利耶的鬥篷,向他討要糖豆子吃,心性一概如頑童,希利耶一邊掏袖子,一邊咳嗽,虛弱的聲音在寒霧中飄蕩:“這塊才是真的。”

敖格向他掃了一眼,臉上沒什麼變化。

“那那塊假的呢?羅摩道我盜取玉髓時用以偷梁換柱之物?”阿苦咀嚼著糖豆,如此嚴肅之事,卻是笑嘻嘻著說的,語氣十分隨意。

寧巒山轉而詢問焉寧聖女:“此鏢為匿名紅貨,聖女可知此物由誰托付?”

“我不知道。”焉寧淡淡道。

阿苦、希利耶和敖格竊竊私語起來,反觀美女蛇和傻大個,卻免開尊口:

“玉髓怎麼會在車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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