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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晉探案錄 姬婼 5080 字 2024-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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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

大受刺激的蟲魚沉不住氣,滿麵通紅,隻見其身法一動,繞背抄後,水梭次第飛出,繞身而舞,自成鎧甲,抵住紛亂的刀氣。眨眼之後,他已躍至上方。

兩梭相接,渾如一柄雙手雙刃劍,從右向左揮砍。

喝——

寧巒山當機立斷,扭身旋了半圈,偏頭時將頭上的竹節簪子甩了出去,打在了陰陽鏡上。

鏡子一轉,光線跟著轉動。

荊白雀驟然睜眼,反扶著寧巒山的腰,兩人錯位又旋了半圈,正對蟲魚。大夏龍雀寒芒乍起,一招“鯨騎”落下,刀氣如龍卷,腳下碎屑廢渣簌簌打在牆麵房頂,將那幾顆寶石率先擊落。

蟲魚這才知道,她剛才示弱的同時,也在蓄力。

真是頑強!

蟲魚飛梭挪位,不與她硬拚,隨後蕩身去撿被寧巒山擊落的鏡子,寧巒山卻冷笑一聲,再度甩頭,將第二根竹節簪飛出,把陰陽鏡撞得更遠。

刀氣來得恰如其分,就勢一衝,窗扇上發出震耳的悶響,隨後落地,刺耳的尖嘯在室內回蕩不絕。

可惜的是,鏡麵居然一絲未碎。

見他們算盤撲了個空,蟲魚麵露喜色,頓時仰天狂笑。

“哈哈哈哈……”

荊白雀麵色難堪,她與蟲魚如今分靠左右兩麵牆下,而鏡子落在窗前,分立三角,陰陽鏡若不能輕易摔碎,那麼要毀掉必然要費一番功夫,自己若舉刀轉向,那麼蟲魚很可能會偷襲,若是不毀鏡……

分秒必爭之間,對方沒有容她多思考,牆下的身影忽然一動。

荊白雀眼皮一跳,不得不掄起大刀斜衝上去,要趁自己還沒有被乾擾之時與他近身纏鬥,不叫他有機會撿拾鏡子。

水梭來回穿行,蟲魚如擺尾的魚一般,從刀下滑出,踩著她的刀騰身向後。一聲譏嘲的笑從他喉嚨裡滾出來:“我是很想宰了你,但你能想到的我也能想到!”

荊白雀心裡不由一慌。

他們都看出來了,大刀吃地形,狹小的屋子掣肘了出招,但對於他那一雙梭形兵器則剛好,分可飛身掩護,合可做長兵拉開距離,最主要的是不會限製騰挪周轉,隻要蟲魚有心要躲,荊白雀就會被放風箏放到死。

苗鳳草見蟲魚如此難纏,那個女煞星在他手裡半點都討不到好,剩下一個連自己都打不過,隻能嘴炮的寧巒山,不如還是溜之大吉,他可不覺得等這兩撥人分完勝負自己還有活路——

那個外號蟲魚的不用說,一準給他滅口,至於寧巒山和荊白雀,知道有人想利用神門宗的秘術對付他們,就算不下殺手,也絕不會讓自己離開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恐怕往後再無自由。

他躡手躡腳向外,剛摸到門口,眼看就要鑽出破柴門,卻被人叫破:“喂,上哪兒去呢?”

苗鳳草認出寧巒山的聲音,心裡恨得牙癢癢:媽的,這個人不關心自己的死活,也不急著幫他的小情人擺脫困境,盯著我做甚!

他想假裝沒聽見,結果寧巒山懶洋洋的語調一收,忽然話鋒一轉,鄭重其事對他呼喊:“苗兄,多謝你此次出手,他已被我們纏住,你先走一步,我們自會脫身!”

此話一出,苗鳳草當即嚇得打了個擺子。

這人腦袋是開過光嗎,他怎麼知道自己沒有老實交出完整的口訣!他在極樂街上混了這麼久,當然知道狡兔三窟,雖然礙於蟲魚的淫威,但壓箱底兒保命的東西該留手還是留手,就防著翻臉不認人。

可他沒打算在這裡用啊,隻要出了龜茲,一個中原來的莽夫能怎麼對付他,這西域可沒人比他更熟,他能被捉到都是因為幽人看管!

一看他跌跤,寧巒山就坐實了心中的猜想,於是偏頭,笑吟吟看向蟲魚。

但蟲魚已經不在原地。

苗鳳草爬起來就跑,卻也沒跑過水梭的速度,一道藍瑩瑩的光從他眼前劃過,紮在門框上,差點削掉他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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