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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白雀抱著刀,彆過臉懶得理他。
他便轉頭對著寧巒山,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你們這種密室,一看就是用來關押不得了的人的,我要是工匠我也留一手,萬一我造完你直接給我關裡頭悶殺了呢,所以門上肯定有保命的機關。”
“至於你出現在這裡,我一點都不意外。”
“你放出風聲,無非想引我們前來,卻不想碰上白衣會出了亂子,這個時候你無非就三個選擇,要麼和外頭的人一樣,把他毒死,要麼轉移走,以及繼續把人留下,作為陷阱。毒死你不甘心,轉走的話很難在長安再找到一個比分壇地牢更安全的地方,何況中途變數極多,但把人留在牢中,你又怕白雀真的把人劫走,我要是你,我一定會用地牢做幌子,但是人不出分壇,正好可以利用這裡不久前鬨過事,官府查封,無人敢近的優勢。”
侯齡之目不轉睛看著他,俶爾冷笑:“想得這麼清楚,想到怎麼出去了嗎?”
“爬出去唄。”寧巒山指了指背後的入口,那根繩索還在風中晃悠:“外麵是你們的分壇,守衛最嚴密的地方,能衝破防守神不知鬼不覺進來的人,已經是萬裡挑一,一般的機關根本攔不住,也乾脆不用攔,所以你們防著人逃出去,不防著人進來,入口設計成井形直道,壁麵光滑,根本爬不上去,需要借助工具,從外打開,墜落繩索,但我們下到地底,機關卻沒閉合,說明機關隻能外開,從裡麵打不開,或者打開也沒有繩索。”
“未免自己遭遇嘩變,也被困在裡麵,你的親信必然都守在外頭,眼下除了吊著的那個傀儡,再無其他,要不怎麼說你自負呢,你可能覺得分分鐘就能搞定,所以沒有給人留開門暗號,而是一直讓入口敞開著,隻要你不出去,繩索就一直在,你在我們在,你走我們當然也跟著走了。”
侯齡之臉色一變,他沒覺得吹箭能殺死荊白雀或者寧巒山,甚至也考慮到迷煙不一定對他們起效,隻是想用石門困住他們,那石門乃重鐵所造,即便是白雀,一掌也無法轟爛,那時他們就會反應過來被困,知道中計。
自己這時再進去,確認人是清醒還是昏迷,若是昏迷,直接弄出來,若是清醒,便隔著鐵門談條件。
但他並不怕威脅,兩手一攤,道:“那我也不出去,我的人可以送食送水,你們能耗得過我?”
寧巒山指著一旁的荊白雀說:“那你給她一份,她脾氣不好,說不定你還沒耗死我們,她先把你腦袋擰了下來。”
侯齡之轉頭,眼睛裡蒙著一層霧氣,似笑非笑呢喃:“阿雀,你跟我走,我不會殺你,我有話想跟你說,也許之後,你也不會想殺我。”
荊白雀冷冷道:“要說就說,還要挑日子?”
侯齡之遲疑,嫌棄地看了一眼寧巒山,寧巒山眼皮狂跳:“阿雀也是你叫……”話音未落,一道劍氣撩麵而來,荊白雀旋刀將其擋開,拄刀擋在身邊人跟前,看侯齡之含著溫柔卻沒有溫度的笑,優雅地將天賞劍送回劍鞘。
寧巒山適時探出頭來,插嘴道:“你就這麼恨我?我是抓了你們白衣會的人呢?還是端了你們白衣會的分壇呢?你搞清楚,你們的人還是我……”
那個救字還沒出口,也不知道哪句話刺到痛楚,侯齡之麵目忽然猙獰:“果然是你們在搞鬼!”
荊白雀本還在為寧巒山突然挑釁感到奇怪,眼下忽然了然,模棱兩可問:“你憑什麼認為是我們?”
侯齡之也狡詐,不肯乖乖接話,隻是反問:“你們是不是在西市一間邸店旁的院子裡住過?”
荊白雀不禁感到奇怪,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找到那裡,是熊大娘暴露還是因為三娘和應星的死?不管哪個,都沒有必要隱瞞,於是道:“是又如何。”
侯齡之道:“我的一個手下死了,根據四肢上的斷口看,應是快刀所斫。駝幫說我們殺了他們的兄弟,下頭的人不懂事,以為不過小齟齬,上報晚了,等我之後再查,就順藤摸瓜查到了那裡。”
荊白雀說:“自我入長安開始,我還沒有殺過白衣會的人。”她睨了一眼,“之後就不好說了。”
侯齡之陷入沉默,對她的話倒是沒有反駁。
“看來壇主你被人耍了,建議你好好查查,身邊有沒有內鬼,不然怎麼知道你在找我們,還懂得利用我們牽製你的視線和行動呢?”寧巒山嘻嘻一笑:“如果你把注意力放在我們身上,隻怕白衣會的損失會更為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