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倉鼠在葉子底下艱難翻滾,終於先拱出來一個白……屁股。
白嚶嚶氣喘籲籲地將臉藏在葉片下,隻覺得自己要沒臉見人了。
這、這下子算是被打臉了吧?!
耿欲、鐘遲遲和步時昴三人並排抱膝蹲著,整整齊齊地看著葉片下的小倉鼠。
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很想輕輕咬一口的衝動,想要去親口驗證一下,這個小動物會不會是奶團子成精了。
白嚶嚶以葉掩麵,自欺欺人,卻發現外麵還是沒有傳來聲響。
怎麼回事兒?
快來驚呼白嚶嚶的原型竟然是倉鼠啊!
白嚶嚶好奇地往外爬了爬,像是拽著被子一樣,用小小的粉嫩爪子抓著葉片,探頭看向他們。
他們三人齊齊倒吸一口氣。
白嚶嚶:“……”
你們這麼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該不會是真的要吃掉我吧?
白嚶嚶用葉子蓋著自己,哼哧哼哧道:“喂,喂,你們能聽到我說話吧?”
三人齊齊點頭。
白嚶嚶用豆豆大的小眼睛,認真地看著三人,“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樣子,發生了什麼?”
快點說出來啊!
三人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耿欲:“這個噴灑的藥應該是過期了,才會把你變成這幅樣子的。”
鐘遲遲:“你看,我不什麼都沒變嘛,你也不用著急,一會兒就恢複了。”
步時昴捂著心口道:“你雖然變小了,你的能力卻一點都沒有變少,不,與其說沒有變少,倒不如說變得更加強了呢。”
什麼?
你們在說什麼呢!
白嚶嚶驚呆了,沒想到自己都已經變成這副樣子了,他們居然還能想到借口為她開脫。
白嚶嚶皺緊眉,“可是,你們都變回了原型,我卻……”
她低著頭,爪子抓著葉片。
她裝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卻因為太入戲而走神,等她反應過來,發現自己正一口一口啃著葉子。
“呸!呸呸!”
葉子難吃死了。
他們這邊的動靜也吸引了B組那三人的注意。
烏小鴉探頭看了一眼,“該不會……白嚶嚶的原型就是倉鼠吧?”
白嚶嚶:不錯,少年,你很有眼光!
步時昴怒氣衝衝道:“你可閉上你的烏鴉嘴吧,你再說話,我就吧你的鳥嘴給扒了,羽毛也全都給你拔光。”
烏小鴉;“……”
他一隻手捂著嘴,另一隻手捂著背後的翅膀,簡直忙不過來了。
他一點都不懷疑步時昴的說法,因為步時昴在學校裡就是這麼一個無法無天的混世魔王,偏偏因為他原型厲害,所有人都捧著他。
烏小鴉一臉不爽,卻沒敢多說什麼。
“啊,好好吃的小倉鼠啊。”
一圓圓的紫貂腦袋突然湊了過來。
白嚶嚶抓緊葉子,呆呆地盯著他。
她雖然身體在因為害怕而顫抖,心裡卻因為紫貂而萌的顫抖。
雪林中的小精靈,紫貂哎!
好想貼貼!
紫貂也仔仔細細打量了白嚶嚶好一會兒。
一旁的白小鼬笑道:“諸位,諸位,放輕鬆,放輕鬆,彆緊張,我朋友隻是沒有見過倉鼠,好奇而已,好奇而已。”
然而,下一秒,紫貂少年突然張開口,“昂”的一口吞掉了倉鼠。
因為他的動作太過迅速,甚至還沒有人反應過來。
“啊啊啊啊啊!”白小鼬先瘋了。
他用力拽著刁毛毛的領子搖晃,“毛毛,你是瘋了嗎?毛毛,你吃人了啊!你吃了白嚶嚶,白大佬!你要死啊,你這是要死啊!”
刁毛毛圓頭圓臉的紫貂臉上露出憨憨的笑容。
“吃都吃了……嗝!找不到啦!”
“啊啊啊!你知不知道那是白大佬啊,所有人都看著呢!”白小鼬都快要哭了。
這個後果……他們可都承擔不起。
“靠!你這家夥,我都還沒有吃過呢!”步時昴回過神來,狂吼一聲。
眾人幽幽地看著他。
步時昴:“……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啊啊,算了,你這小子,你死定了,我今兒個一定要讓你吧白嚶嚶吐出來,即便是已經到胃了,我也一定要讓你徹底反芻!”
說著,他就按著手指頭“哢嚓哢嚓”作響,扳著刁毛毛的肩膀就要給他來一拳頭。
“不要啊,你這一拳下去,他可真是要死定了啊!”白小鼬極力阻攔,“咱們可以找醫生,對,去醫院!”
耿欲指揮道:“光打肚子是不行的,你得用膝蓋頂著他的胃,然後用力錘他的後背。”
說著,耿欲便把步時昴的軍工鏟遞給了他。
白小鼬頓時淚灑當場,“不要啊,你們不要打死他啊。”
鐘遲遲不滿道:“你們可真是廢物,讓開!”
她直接甩開耿欲和步時昴,三兩步跨到刁毛毛的後背。
她用手臂圈住刁毛毛的腰,握在一起的手掌抵著刁毛毛的胃部,用“海姆立克急救法”奮力一急。
“嘔——”
刁毛毛垂下腦袋,忍不住作嘔。
鐘遲遲麵無表情道:“不行,還得來幾次。”
白小鼬看著自己遭罪的朋友,忍不住抱怨;“你看你下回還敢不敢喝酒了,你的嘴也不要那麼賤,見著什麼都吞了啊!”
“嘔——”
鐘遲遲正急著要讓他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突然,她看到刁毛毛後背的衣服有了一個小小的凸起,這個凸起還在慢慢移動,一直移動到刁毛毛後衣領處。
鐘遲遲下意識停住動作,緊緊盯著那個凸起。
終於,經過艱難跋涉,一個圓圓的白色腦袋從後衣領裡鑽了出來。
鑽出來的正是小倉鼠白嚶嚶!
“白嚶嚶在這裡!”
鐘遲遲急忙把刁毛毛按趴在地上,看著艱難從領子裡爬出來的小倉鼠,有些哭笑不得。
她放低聲音道:“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白嚶嚶好不容易將自己的上半身探出來,可下半身還卡在領子裡。
她按著領子,艱難地刨蹬著,根本沒聽清鐘遲遲的話。
一旁看著的白小鼬忍不住喜極而泣,“快彆攻擊了毛毛了,白大佬在這裡!在這裡呢!”
耿欲和步時昴撞開白小鼬,立刻衝了過來。
白小鼬攬著刁毛毛道:“你特麼根本沒有吃,還騙我們吃了,你這不是在沒事兒找事兒嘛!”
然而,刁毛毛比他還要茫然,“啊?我沒吃啊?難道是因為我在偷偷暗戀她,所以才不舍得吃嗎?”
原本喜極而泣的白小鼬在驚嚇之下又把眼淚給憋了回去。
他抬起頭,對上三雙不善的眼睛。
白小鼬:“呃……他喝醉了,胡說八道呢,你們可千萬彆當真啊!”
毛毛啊,毛毛,你可真是找的一把好死!
耿欲幽幽道:“你之前不還說他喝醉了喜歡講秘密的嗎?”
白小鼬:“呃……呃……”
“唔唔……”刁毛毛掙紮著,似是想要說些什麼,白小鼬一把捂了回去。
好在耿欲的心思沒有在他們兩個身上,也沒有功夫跟他們計較,他現在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軟綿綿的小倉鼠如何艱難地將自己的下半身從衣服裡拽出來。
白嚶嚶看著他們三個像是看戲一眼看著自己,心中忍不住湧起一副悲憤。
這些家夥怎麼光看著,倒是幫她一把啊!
白嚶嚶氣喘籲籲道:“喂,我還要這個樣子多久,我的原型一定不是倉鼠,我那麼威風凜凜,怎麼可能是倉鼠這種小玩意呢!”
鐘遲遲:“我的原型倒是倉鼠,我覺得倉鼠也挺好。”
“尤其是……”
她揚起嘴角,沒有繼續說下去。
白嚶嚶一陣頭疼。
這些家夥的關注點全都錯了啊,枉費她這麼用力的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