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刑隨手賞賜的這塊銀子,不僅能夠買一塊上好的花布,還能買不少嚼頭。
“謝老爺賞賜!”
“我閉關讀書期間,可有什麼事情?”
司徒刑這才睜開眼睛,看似隨意的瞟了一眼鮑牙,聲音從容的問道。
“啟稟老爺,北郡刺史,司馬等舉辦酒宴,特送來請帖。因為老爺正在閉關修學,故而沒有通傳。”
鮑牙見司徒刑詢問正事,臉上表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恭敬的說道。
“不錯!”
“這樣的酒宴詩會能推掉就推掉,現在溫書應對春闈才是頭等大事。”
司徒刑輕輕點頭,有些讚賞的說道。
“北郡總督霍大人派人送來帖子,請老爺過府一敘。”
鮑牙從懷裡取出一個拜帖,恭敬的交給司徒刑。
司徒刑看著上麵總督的印記,還有奪目的赤光,眼睛不由的一縮,心中也頓起波瀾。
自己和這位總督素來沒有交集,為何突然給自己下了請帖。
難道是玉清道福地的事情有人泄露?
但是他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推論,除了三法司當代行走吳起,沒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而且自己以《老龜斂息術》收斂了自身全部的氣息,他們就算想要排查,也沒有任何痕跡殘留。
定然不是福地之事。
如果不是福地之事,又會是什麼樣的事情呢?
“來送帖子的人有沒有什麼交代?”
一時千頭萬緒想不明白,司徒刑索性不再去想,看著躬身站立的鮑牙有些好奇的問道。
“總督府的管事說,總督大人十分欣賞老爺的文章,詩詞,想要和老爺探討一二。”
司徒刑眼睛中還是有一絲茫然。
司徒刑曾經收集過霍斐然的資料,也曾經從王侍郎那裡得到過不少指點,這位總督雖然是儒家弟子,但是卻不善也不好詩詞。
他喜歡的是丹青,據說他在畫道上的造詣,已經不下於皇宮大內的畫師。
甚至連人王乾帝盤都對他的畫工讚不絕口。
更有傳聞,有畫家的大能希望收他做衣缽弟子,但是最終還是被他婉拒。
這樣一位癡迷畫道的總督竟然要和自己談論詩詞?
司徒刑不僅沒有破開迷霧,反而越發的迷茫。
“不過。。。”
鮑牙看了一眼司徒刑,眼神中升起一絲猶豫,有些吞吐的說道。
“不過什麼?”
司徒刑眼睛一滯,急忙追問道。
“不過總督府的管事是坐著總督府的轎子前來的,而且一路有兵卒開路,聲勢很大,不僅我們周邊的人,就連半個北郡都被驚動了。”
“很多人都說老爺是總督眼前的紅人,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因為這件事,不少人都給府上送來了拜帖,還有人毛遂自薦,想要做老爺的門客。”
鮑牙見司徒刑對此事感興趣,急忙小聲說道。
“真的是兵卒開路?”
“外府管事坐的總督府的轎子?”
司徒刑眼睛不由得意一怔,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是的,老爺!”
“剛開始小的也是不信,還出門看了一眼,的確是如此。而且小的還在隊伍中看到了王旗鐵牌!”
鮑牙生恐司徒刑不相信,急忙說道。
“王旗鐵牌!”
“這可是禦賜的依仗,見王旗鐵牌如見總督!”
“這架勢可真夠大的,怪不得能夠驚動半個北郡,恐怕不消一日,另外半個北郡也都會知曉。”
司徒刑聽到王旗鐵牌眼睛一縮,但是他仿佛又想到了什麼,嘴角竟然升起一絲淡淡的笑容。
“誰說不是,現在北郡議論最多的就是這件事。”
“很多人都說,老爺是總督的心腹肱骨!”
鮑牙看著一臉淡定的司徒刑,眼睛中不由的閃過一絲豔羨,但是更多的是倍感榮焉。畢竟,他是司徒刑的奴仆。
兩人早就連在一起,司徒刑取得的地位越高,他獲得的好處也會越多。
“那個管事有沒有交代我什麼時候去拜見總督?”
司徒刑沒有管鮑牙的心理活動,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個倒沒有交代!”
鮑牙臉上流露出一絲狐疑,他實在想不明白,總督如此大張旗鼓的邀請司徒刑過府一敘,但是卻沒有交代具體的時間。
真是讓人感到狐疑迷茫。
鮑牙一臉的迷茫。
但是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一怔,眼睛中也閃過一絲迷茫,但是很快他的嘴角就慢慢的升起一絲笑容,心中頓時了然。
自己真是當局者迷。
霍斐然除了是禦封的大乾北郡總督之外,還是儒家弟子,這次他找自己過府一敘,聊聊文章詩詞,何嘗不是一種態度。
霍斐然想要通過這種態度,向外界釋放一個信號。
那就是司徒刑是儒家的“天才”,在北郡有總督霍斐然照拂,任何陰謀詭計,明槍暗箭,任何想要毀掉司徒刑的舉動,都是對他,對儒家的挑釁。
這是在替司徒刑張目!
同時這也是給司徒刑的一個信號,他已經正式獲得了大儒霍斐然的認可以及儒家的認可。成為北郡文壇中不可缺少的一員。
以後不論在野,著書育人,還是在朝,都會獲得儒家先輩或明或暗的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