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刑隨著人群進入涪陵公的大殿。
大殿非常開闊,煙火繚繞之中端坐著一尊身穿紅色官袍,手裡抱著玉笏,麵色威嚴的中年大神。
涪陵公!
幾個麵色稚嫩,身穿青袍的儒生正手捧高香祭拜。
一個年老的廟祝站在高台之上,輕輕的哼唱著祭文。司徒刑側耳傾聽,無非是祈禱高中,文運昌隆之類。
還有幾個儒生竟然從懷裡掏出自己的詩作,在大殿之中朗誦起來。站在高台之上的廟祝聽到妙處,竟然時不時的點頭。好似附和。
其他的人對這種情況竟然好似司空見慣,竟然沒有任何驚訝之色。
“這是做什麼?”
司徒刑轉頭,有些詫異的小聲問道。
“這位涪陵公生前做過狀元,更位極人臣,極好詩詞。所以,很多儒生都喜歡在他麵前讀誦,傳說詩詞做的極好的,會被邀請到福地做客。”
“據說,能去福地做客的,定然都是榜上有名,故而沒當春闈將近,很多儒生都會在大殿之中朗誦自己的詩作。”
“廟祝也是會擇優將這些詩詞抄錄,懸掛在大殿之***後來人品鑒。”
鮑牙竟然對這裡的一切頗為熟悉,笑著為司徒刑介紹道,並且將他引到懸掛詩詞的牆壁前麵。
司徒刑仔細打量,的確發現了不少詩詞,其中不乏很多讓人耳目一新的。
但是觀其文氣多是兩寸,三寸,隻有一兩首超過四寸。被廟祝懸掛在最顯眼的位置。
故園東望路漫漫,雙袖龍鐘淚不乾。
馬上相逢無紙筆,憑君傳語報平安。
“好詩!”
“好詩!”
司徒刑看著掛在最顯眼位置的詩詞,不由暗暗的點頭。這個叫做程林的書生詩詞之道已經頗見功夫。
隻要氣運不是太弱,今次科舉必定榜上有名。也怪不得被廟祝掛在最顯眼的位置。
就在司徒刑打算轉身離去之時。
站在高台上的廟祝也發現了司徒刑。
見司徒刑穿體麵,氣度更是異於常人,身後更有小廝侍奉,定然是非富即貴。眼睛不由的一滯微眯起來,滿臉笑意的點頭上前。
“春闈將近,公子可是求問功名?”
“涪陵公雖然不掌管文運,但也是法力無邊,隻要公子誠心禱告,必定會有回響。”
司徒刑臉色不由的一僵,本能的想要回避,他對鬼神之事向來是敬而遠之。故而他很少去神廟祭拜。
今日也是恰巧走到這裡。又見涪陵公廟香火旺盛,更有很多讀書人聚集在此,他才進入一觀。
沒想到廟祝甚是熱情,竟然主動迎了上來。讓他想要轉身的身軀不由的一滯。
見四周眾人都在祭拜,顯得有些太過突兀,反而不美。
“涪陵公生前為國為民,是一個難得的清官,當值得一拜!”
司徒刑輕輕的點頭,從廟祝的手中接過高香,點燃之後,就要祭拜。
但是正在這時,神廟後堂之中陡然出來一老者,有些驚恐的上前,擋在司徒刑麵前,看著麵色還有幾分枯黃的司徒刑,一臉苦笑的說道:
“使不得!”
“使不得!”
“這位先生有大氣運在身,涪陵公雖然是朝廷敕封的正神,但也經不住先生一拜。”
剛才接待司徒刑的廟祝也是麵色大變,他在神廟已經幾十年,從來沒有見過這等奇事,不由的用好奇震驚的眼色打量司徒刑全身上下,仿佛要看出他和常人有什麼不同。
司徒刑的臉色也不由的一僵,有些詫異的看著神像,不知涪陵公為何有如此大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