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靜的躺著，擔架踉蹌了下都沒有反應。
“蕪蕪…”
蘇明月和風淺夢追上去，哭得有些控製不住。
曲淩傻站在原地，眼淚滑落，起先是低鳴，而後虛晃走到治療室門口時，已是泣不成聲。他滑坐在牆邊，按著疼得已經沒有知覺的胸口。
“讓老子知道誰做的，老子廢了他。”
這不是玩笑話，曲淩做得出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治療室門口站滿了人，大家都到了。包括大伯母大伯父，蘇父蘇母。
蘇父蘇母安撫著眾人的情緒，大伯母他們則帶著宋嶼痕在跟警察聊著什麼。
醫院的長廊上，宋嶼痕翻著曲蕪的手機，終是找到了錄音處。沒有征兆地按下播放，他被裡麵尖銳的聲音嚇得手腳發麻。
移動身子把手機遞給警察，他說了個名字——李夢。
李夢二字入耳，窩著頭的曲淩直起了身子。他扶著牆麵站起來，渾身縈繞著駭人的戾氣，也可以說是殺氣。
蘇明月最先注意到曲淩的不對勁，連讓肖路淵、池預上前按住他。
“放開我，不然老子連你們一起廢。”
白皙透亮的光落在少年的臉上，將他垂下的眼睫拉長拓下陰影。他周身氣息越來越低，顯然已在失控邊緣。
“你要廢誰？”
就在曲淩即將掙脫兩人的束縛時，大伯父走了過來厲聲嗬斥。他眉宇間一片寒冰，讓人不自覺縮脖。
曲淩沒有與之對視，隻低頭又重複了一遍剛剛說的話。
誰傷害他的小刺蝟，他就要誰付出代價。
“你在給老子說一遍。”大伯父顯然已經動怒，額角青筋暴凸的厲害。
壓著曲淩的肖路淵側了眼，心裡警報拉響，脊背瞬間拉直。
“我說我要去廢了她們！”
憤怒已經淹沒了曲淩所有的情緒，這個時候他隻想替小刺蝟討回公道。
“啪！”
清脆的聲音在走廊響起，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這巴掌讓你清醒沒！曲曲的事自有警察和法律，用你去逞什麼英雄？再則說，剛剛小宋也說了，曲曲不希望你們鬨事！”
曲顯理太了解曲淩了，若此時不拿曲蕪出來說事，曲淩還是會去廢人家。
這句話，不，準確來說是後半句話讓曲淩安靜了下來。他深吸口氣轉身，看著治療室的門不再動作。
曲顯理搖頭，低垂著眉眼退回到大伯母身邊。兩個人對眼幾眼，想聊什麼又沒出聲。
等了片刻，醫生把診斷報告帶了出來，告知大家人已經沒事。
身體多處損傷，輕微腦震蕩，小腿骨折……
看著那一排排的診斷說明，眾人都說不出話來。最後還是警察上前詢問人清醒沒有，需要做筆錄。
醫生將人推了出來，轉移到單獨病房後跟警察說可能還需要等等。
病房內，曲蕪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那張臉白得像紙，眾人或坐或蹲的守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喘。
大伯母看著這群孩子，示意他們先回去，可是沒一個人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