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方中都是一些草藥,在山中就可以找到。
在楚溪昏迷之時,夢之雪槐的方子就出來了。看著越來越虛弱的楚溪,荷想猶豫再三,最後咬牙按照方子熬了草藥,將藥湯喂楚溪喝下。
沒有夢之雪槐的方子,沒有荷想的喂藥。隻怕楚溪現在已經毒發身亡。
青棱果藤蔓的劇毒,並不是特彆難解的毒。毒藥之後的楚溪,身體漸漸好轉。
他卻不愛說話了,許多時候,一天之中,也就說那麼一兩句話。自從南關娜娜死後,他就再次變得沉默寡言。話本就不多的他,話就更少了。
他也很平靜,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可荷想和她的兩個徒弟都很清楚。他的心中,其實相當難受。這隻有當他一個人呆呆地麵對著秭歸星時才能看出來。
“黑”和“白”隻看見楚溪一直在做五件事情:練劍、修習、讀書、做飯然後伺候傷重的荷想。
這讓“黑”和“白”覺得很不公平,兩個人吵吵嚷嚷,鬨到荷想那裡去,一個勁地叫屈,說荷想偏心。
黑白兩人自然看出來了,楚溪練的劍,是寒山六十四劍!寒山最厲害的格鬥技之一!他們先入門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學到這套劍法,憑什麼小師弟一入門就得到真傳?
當然,兩個人不敢這麼放肆。隻是繞著彎子地說荷想偏心。
荷想自然知道他們兩個人吵的是什麼。一直隻是笑。
“黑”實在憋不住了,這才小心翼翼地道,“師父……”
“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荷想道,“我的確偏心。可問題是,你們有你們小師弟那點兒能耐嗎?我演示一遍講解一遍他就能把所有的招式變化,口訣要竅全部記住。且還能夠理解四成。你們兩個能嗎?”
“黑”和“白”麵麵相覷,心裡麵說不出的慚愧。
“黑”硬著頭皮,訕笑道:“師父,不太可能吧?他還這麼小……”
“可是他讀的書,卻是你們的十倍!”
“黑”道:“可是,師父……我們都是你的徒弟啊……”
荷想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她看了遠處還在練劍的楚溪一眼,回頭道:“將寒山劍全部傳給你們。你們學得一知半解,隻會丟我的臉。但是你們終究是我的徒弟,寒山的弟子。不會寒山劍,就不算是我的弟子。”
聽見比話,黑白兩人頓時喜上眉梢。師父終究是要傳授自己寒山劍了嗎?
“我不會教你們!”荷想懶洋洋地道,“我知道的,你們的師弟都知道。你們向他學習。他要是不教你們,或者亂教你們,你倆可以告訴我,我揍他!”
這句話說得很動聽。黑白兩個人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許久才苦笑道,“師父,你……這不是為難我們嗎?小師弟……小師弟……他……”
荷想笑道:“所以,你們要對他好些。”
類似的話,荷想也對楚溪說過。她當時是說“他們隻會對你更好”。
“師父,你腹黑!你這是故意讓小師弟欺負我。”黑強烈地抗議。
荷想“切”了一聲,道:“對小師弟好,照顧小師弟,難道不是做師兄的職責?你們損失了什麼?難道你師弟還會吃了你不成?”
蒼天啊,後土啊,師父啊……
“黑”“嚎啕大哭”,最後又加了一句:“師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