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夭不知道顧瑾為什麼突然發作,有點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為什麼這麼說?”
現在最要緊的應該是顧瑾的事情,他卻像發狂的野獸一樣追問著阮夭脖頸上紅印的緣由。
阮夭是真不知道自己脖子上怎麼會有紅印,他撓了撓印記的地方,隻覺得有點微微的細癢,可能是被蚊子咬了吧。
顧瑾這個人,真奇怪。
“你是不是應該先關注一下你自己的事情。”阮夭提醒道,“你……有雙胞胎兄弟嗎?”
根據這個時代的刑偵能力,還不能分辨出同卵雙胞胎的dna,因此完全沒有人意識到顧瑾很有可能有一個雙胞胎兄弟。
顧瑾臉色很奇怪:“當然沒有,我媽生下我就去世了,顧容章那個王八蛋遭了報應一輩子也就我這一個兒子。”
說起這個他就冷哼了一聲,顧容章這個喜新厭舊的混蛋,在發妻去世之後不僅絲毫不悲痛,
反而連續幾十年都沉溺在各種溫香軟玉裡,顧瑾從記事起就經常看到家裡各個地方會突然出現女人身上的私密衣物。
有時候還會撞到這個腦子裡似乎隻裝了下半身的種馬和新得手的女人在角落裡纏綿。
像這樣以玩弄女人為樂的惡心的人渣,死了也是活該。
顧瑾眸色越深。
他打量著尚未被顧容章得手的阮夭,心裡鬆下一口氣,還好,顧容章還沒來得及對他做什麼。
否則他可能真的會成為殺人犯。
“夭夭,不要相信顧容銘,在顧家,你隻能相信你自己。”
阮夭抬杠:“那你呢?”
“我?”顧瑾唇畔咧開一個張揚的微笑,好像自己不是那個被銬住了雙手的落魄嫌疑犯,英俊眉眼映著西斜的日光,輪廓都鍍上了一層耀眼的金邊:“你永遠可以相信老子。”
阮夭從接待室裡出來的時候,是齊仁率先迎上來的。
俊秀的高個子青年很關切地注視著阮夭垂落的羽睫,聲音也是溫溫柔柔的:“大少爺他,沒有為難夫人吧?”
阮夭挑起一邊的眉毛,他把自己和顧瑾的話都隱瞞了起來,很無辜地望向齊仁:“當然沒有,他為什麼要為難我?”
齊仁帶著公式化的微笑,微微地躬著身體好和阮夭說話:“我以為夫人和大少爺關係不太好。”
阮夭眼神幽幽的,光線黯淡下“女人”漂亮的眼睛呈現出一種濃鬱的琥珀色,像是盛著一泊瀲灩的醇酒。
光是看著,心尖都陷入迷醉。
阮夭身上好香,是很清淺的花的香氣,清豔卻不會讓人覺得媚俗,齊仁甚至產生了微妙的眩暈感。
很想知道,他是不是全身都是香的。
“那麼你希望我和誰關係好呢?”
阮夭仰起臉,無知無畏地湊近了齊仁,差一線就觸到了齊仁高挺的鼻尖。
夫人很天真地彎著月牙一般的眼睛:“和你嗎?”
齊仁腦中發麻,已然忘記了自己應該從阮夭口中套出他和顧瑾說話的內容。
“夫人……”他喃喃著出聲,白淨臉上居然沁出了一絲汗。
阮夭本身也不算矮,踩了細細的高跟,身高更是到了稍微揚起下巴就能吻到小秘書唇瓣的程度。
阮夭離得好近,但總是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間隙,警告著齊仁身份的距離。
可憐小青年被迫往後退了一步,後背避無可避地貼住了冰涼的瓷磚。
驟然的涼意讓他瞬間清醒了過來,低著頭慌慌忙忙地喚道:“夫人,二爺還在等著您回去呢。”
阮夭覺得自己好壞,非要逮著小齊一個人薅羊毛。
真是一個糟糕透頂的刻薄主母,很適合後期被瘋狂打臉。
他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迫害小齊,還差一點點,惡毒主母的人設就可以拿滿經驗值了。
他張開一隙緋豔的唇肉,唇間微微露出一點米白色的牙,語氣很是驕縱:“我剛才出來的時候腳崴了,很疼。”
呼出的熱氣噴灑在青年蒼白的耳垂上,身份高貴的美豔夫人輕輕地倚在他的耳邊,說話的時候如海妖的嗓音帶著一點雌雄莫辨的低啞,軟得像一汪融化的春水:
“我要你背著我走。”
齊仁驀地攥緊了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