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仁的手法其實很專業,揉捏的時候也很舒服,但是心理上的障礙還是讓阮夭渾身難受。
阮夭穿好鞋,踩在地上的時候不自覺腳步都急促了一點:“算你識相。”他咬著嘴唇急急地往前麵走去,好像要把這塊牛皮糖給甩掉。
齊仁站在原地看著“女人”的背影,喉間溢出一聲陰沉而扭曲的笑。
阮夭真的老倒黴蛋,離開的時候不偏不倚正好撞上了從大樓出來的虞川。
男人似乎是剛下班,換了一身休閒服正站在大門階梯處接著電話,不知在說些什麼,看表情還挺認真的。
阮夭因為先前在辦公室裡被他用“關進刑訊室”給嚇到了,產生了些不愉快的觀感,覺得最好還是裝作沒看見快點走掉。
但是虞川此人眼力何其之好,隨便一轉就看到了正要上車的阮夭。
黑色絲絨裙被雙手撫過緊貼在細腰翹臀上,顯得身段更加勾人。很想知道裙子裡麵的身體也是這麼漂亮嗎?
虞川放下手機,臉上露出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笑意,輕聲說了一句:“顧容銘把他的寶貝看得還挺緊的。”
他轉臉用那雙混血兒的深邃眼睛向阮夭放電:“顧夫人,要走了嗎?”
不然呢,看不出來嗎?
阮夭臉上擠出一點勉強的笑意,堪堪收回了腿,很溫順地低著眼睛:“謝謝虞警官了,改日有空一定謝謝虞警官。”
虞川隨意揮手裝模做樣地看了看手腕上價值不菲的腕表:“說到有空的話,現在就挺合適的。”
他微微笑著貼近了阮夭:“我在等閒閣訂了位子,夫人不如和我一起吧。”
等閒閣是雲城最好的餐廳,不是普通人可以訂的到的。可惜阮夭作為一個天外來客,人生地不熟的,完全不為所動。
阮夭扭過臉,隻想快點找個借口把這人支開:“這不合適吧,怎麼也應該我請你。”
虞川深情款款地說:“真的會有人舍得讓這麼漂亮的女士買單嗎?那他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解風情的男人。”
阮夭臉肉仿佛都抽搐了一瞬。
不好意思啊,我是個貨真價實的大男人。
“夫人,二爺還在等著您回家用晚飯呢。”齊仁很“恰巧”地趕到阮夭身邊,伸出一隻手將虞川和阮夭之間隔離了開來。
齊仁這幾年跟著顧容銘出席過各種場合,所有人都認得出這是那個顧家二爺的心腹,不管是誰都要略給三分薄麵。
虞川似笑非笑地看著齊仁:“顧二爺是不是管太多了,顧夫人想去哪裡和他有什麼關係。”
齊仁還是那麼好脾氣的樣子,帶著萬年不變的公式化微笑:“夫人想去哪裡當然隨夫人的心意,但是夫人今天答應要在家裡晚餐,廚房想必現在也已經忙活起來了。”
這話是在給阮夭遞台階,阮夭順勢而下:“是啊很不巧,虞警官我們下次再見。”
虞川眼神有點微妙,但是他還算是比較好說話的人,很紳士地往後退了一步:“那好吧,真是太遺憾了,希望下一次有機會能和夫人共進晚餐。”
男人目送著低調的黑色豪車駛離,舌尖在後槽牙上緩緩舔過了一圈,笑容裡竟然有一點猙獰的意味:“你的狗還真是忠心啊。”
他的手機屏幕上亮起來,電話居然一直沒有掛,顧容銘冷淡的聲音順著耳機傳來:“不忠心怎麼攔得住要偷寶物的賊。”
“嘖,彆這麼說嘛,好歹也是多年老友,我也是會傷心的誒。”虞川臉上一點傷心的樣子都沒有,“話說我也從來不知道,你居然喜歡男的。”
顧容銘冷笑一聲:“我也不知道作為警察的人居然會覬覦彆人的嫂子,這種人還是應該被踢出警察隊伍免得危害社會。”
虞川懶洋洋的:“為了一個小騙子這麼傷害老朋友真的好嗎?”
“不管怎麼樣,他已經領了證是我們顧家的人,虞警官還是離得遠一點比較好。”
虞川眉梢流露出一點譏諷似的神情,反唇相譏道:“病秧子真的能硬得起來嗎,作為好朋友我很替你擔心呢,不如還是把嫂夫人直接讓給……”
“你最好還是檢查一下自己有沒有臟病吧。”
對麵直接掛斷了電話。
顧容銘轉動著輪椅,緩緩走到了落地窗前,神色陰鬱地盯著前麵的花園。隻是離開了自己一會兒,就招來這麼多覬覦的眼神。
果然還是應該關在自己身邊更好。誰也不能看,誰敢碰他,就把他殺掉。
阮夭坐在車裡突然打了個噴嚏。
“是空調溫度太低了嗎?”齊仁立刻低聲問道。
阮夭捂著鼻子,聲音悶悶的:“沒有啦。”
他很狐疑地和係統說:“是不是有人在背後罵我。”
係統很淡定:“壞人的話被人罵不是很正常嗎?”
阮夭:“也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