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發少年有點懊惱地發現自己好像總是因為這樣的眼神心軟。他都要懷疑這家夥是不是發現了他吃這套,所以故意來釣他的。
阮夭像模像樣地握著自己胸口的十字架,聲音哆哆嗦嗦:“你現在放我回去,主會原諒你所做的一切。”
諾頓沒所謂地挑了下眉毛,覺得很有意思似的把阮夭禁錮在自己的手臂和桌沿之間:“你真的信教啊,信的什麼?撒旦教?”
他如願以償看見阮夭的臉上流露出一種羞怒的神色,這讓他看起來更加鮮活漂亮。
“請你不要侮辱我的信仰。”他抓著十字架的手指指節都發白。
這個亞裔真是蠢得夠可以,難道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現在是個什麼處境嗎?
諾頓逼視他:“你真的是神父?”
這身一副彆是從哪個倒黴鬼身上扒來的吧?
阮夭終於覺得不對勁,小小聲地,很困惑地問他:“我看起來不像嗎?”
“像,像極了。”少年陰陽怪氣地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嗤笑,懶洋洋地鬆開了手,“純潔的像個處女。”
他把自己摔在了一旁的柔軟皮質沙發裡。他從褲兜裡掏出一根萬寶路,隨手劃開火機點燃了。空氣裡頓時燃起一股讓阮夭不太舒服的煙氣。
阮夭皺起眉,房間裡沒有開燈,隻有少年夾在指間的香煙凝成一個古怪又安靜的紅點,在安靜地隻能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的房間裡明明滅滅。
“那個……既然誤會解開了,可以放我走了嗎?”阮夭不安地捏緊了衣角。
諾頓低笑一聲,指尖的煙灰落在他的大腿上被他隨手拂去:“可以,為什麼不可以。”
他指了指大門:“不用我送吧?”
他態度變得太快,阮夭隱隱覺得他話裡有話。
但是他實在不是很想和一個暴戾的街頭少年在一個房間裡待上一晚。阮夭隻能咬咬牙推開了門。
剛推開一隙門縫,阮夭就被外麵摔碎的一個玻璃酒瓶嚇了一跳。
他驚魂未定地按住胸口,催眠自己這隻是意外。
下一秒一隻綠眼睛的黑貓從門口飛快地竄過,阮夭甚至能感受到一股古怪惡臭的腥氣從鼻尖竄過。
阮夭聽到後麵諾頓百無聊賴地開關著他的打火機。
他可不敢開口讓這個危險少年送自己回去,隻能咽了咽唾沫試圖自己在漆黑得什麼都看不見的逼仄街道裡走兩步。
不遠處的轉角裡亮起一點躍動不定的光團。
成群結隊的混混們正醉醺醺地踩著歪歪扭扭的步伐走過來,阮夭甚至可以很清楚地聽到他們在談笑一些什麼。
“艸,今天那個小修女可真他媽爽。”
“一邊摸還會一邊念聖經哈哈哈哈!”
過分下流狎昵的詞句從喝得顛三倒四的男人們嘴裡流出來,阮夭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什麼也聽不到。
“不知道教堂裡那個……是不是也這樣?”
“就他那張臉,是不是早就給教皇那個臭老頭玩爛了。”阮夭臉色更白,他當然知道那些人說的人是誰。
再往前走難免要和這群人對上,阮夭細痩四肢加起來也比不過他們隨便一個人的粗壯手臂,真對上的話……阮夭打了個冷顫。
他往後退了幾步,踩到了一個紙盒。
迅速癟下去的飲料盒很不客氣地發出一聲尖銳的氣聲,立刻吸引了那群醉鬼的注意力。
“誰在那裡!”
阮夭瑟瑟發抖,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要是被他們發現了……身後貼上來一個溫熱的帶著一點淡淡煙草味的懷抱。
阮夭還沒來得及出聲便被人連腦袋都牢牢地摁在了懷裡。
“吵吵鬨鬨的,乾什麼?”少年有點懶洋洋的偏又含著點威脅的聲音在空曠寒夜裡響起。
原本氣勢洶洶的一群人頓時站住了腳步,看著懷裡還抱著個人的諾頓露出一個訕笑:“哦哦,原來是諾頓,這麼晚還不睡?”
“關你們什麼事。”紅發少年連個笑都懶得裝,拎著懷裡的小鹿關上了大門。
混混們麵麵相覷,表情詭異地回想起諾頓胸口那個一身黑衣的小個子。
看不到臉,隻能看到一截在夜色裡仍然瑩白惹眼的後頸。
“艸,這家夥終於想開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想寫文化程度不高的夭夭被騙去當澀情主播然後線下掉馬哦感謝在2021-10-10 03:17:22~2021-10-11 23:59: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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