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好嫵媚,尾音都妖嬈得能擰出花兒來。
阮夭藏在口罩下的臉立即紅了。
阮夭的人設既然是個吃喝嫖賭五毒俱全的紈絝子弟,那麼拿到錢的第一時間一定是去各種場所揮霍。
當年還在主星的時候,阮夭這個風流渣男就是在宮廷舞會上調戲了未來的皇後亞斯蘭,順便得罪了少年皇帝,才落得個被流放垃圾星的淒慘下場。
垃圾星這個地方,沒有法律,沒有道德,不見天日的沼澤裡除了罪孽一無所有,所有人類的美好品德都會被日複一日的苦難消磨殆儘,唯獨欲望永不銷蝕。
想來就算是宇宙毀滅的最後一秒,也總有地方依舊醉生夢死,燈紅酒綠。
在阮夭一進到酒吧的時候,其實就有人注意到他。
就算是戴好了口罩,那在五色燈光下影影綽綽的纖細身影還是勾的人心癢難耐,更何況他眼睛生的實在漂亮,昏暗曖昧的紅色光彩流淌在濃長眼睫下,瞧人的時候眼底都泛著粼粼波影。
就算是單這一雙眼睛都看得出是個萬裡挑一的美人。
偏偏小美人好像不喜歡男的,每次來這裡也隻是點名要女人來作陪,有時候興致上來了就拉著濃妝豔抹的女人到房間裡去廝混。
當然,沒有人知道這個唯愛大姐姐的小美人在房間裡隻是單純給人家看手相罷了。
多虧了他的道士前輩,在沒找到穿越部工作的時候就喜歡拉著他傳授一些所謂道家秘法。阮夭彆的沒學會,看手相倒是還有些學問。
以後就算流落街頭也能在天橋底下混口飯吃。
酒吧裡的大姐姐們都很喜歡他,時時會幫他趕走一些想要借著醉酒動手動腳的男人。
也是,誰會不喜歡一個事少錢多還又乖又甜的小漂亮呢。
阮夭這次也是照例為了維護自己紈絝子弟的人設,點了個貌美如花的大姐姐陪自己看星網上剛出的番劇。
可惜這次好像出了點小插曲。
阮夭沒能如願在大姐姐溫暖的懷抱裡刷番,而是被迫站在一間煙霧繚繞的屋子裡看自己的直播。
腳趾都能摳出一座魔仙堡了。
事情的起因還要從被大姐姐咕咕了說起。
阮夭剛開好房,大姐姐就很歉意地說最近垃圾星上來了一夥窮凶極惡的星盜,為了不讓他們在酒吧裡鬨事,所有人都要優先去陪這群亡命之徒。
阮夭可好心,立即善解人意地說那姐姐先走吧我自己看就是了。
沒想到姐姐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一腳踹開了包廂的大門。
阮夭一個激靈從床上滾下來摔得七葷八素。
他臉上還掛著口罩,一雙圓眼睛呆呆地看著麵前這一群不速之客。
來人身形高大,英俊張揚的臉上帶著一枚黑色的眼罩,氣質非常邪肆狷狂,跟著他後麵的嘍囉也個個虎背熊腰,看起來一根手指就能輕鬆把阮夭按在地上。
“這裡不是還有地方嗎?”為首的男人唇畔含著一抹妖妖調調的笑意,沉重軍靴踩在地上的時候發出冰冷的,壓迫感十足的聲響。
好像是踩在人的心臟上。
阮夭沒見過這夥人,但是下意識就覺得這群人就是大姐姐口中殺人不眨眼的星盜。
他顫顫巍巍地倚著床腳,眼睫亂顫地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男人。
“怎麼還有個小玩意兒躲著。”男人好像發現什麼好玩的東西,走近了抬起阮夭戴著口罩的小臉。
淺琥珀色的眼瞳裡清晰地印出男人含笑的臉。
“嘖,老大,我怎麼覺得這小東西長得有點眼熟啊?”身後有人扯著嗓子開口。
“很像是最近一個很火的主播吧?”幾乎是瞬間就有人接腔。
“是不是叫軟糖的那個,總是不露臉,小東西,騷的挺帶勁兒。”
“媽的拿了老子的錢就來這裡鬼混。”
阮夭感覺自己的心涼掉了半截。
有什麼事情比猝不及防的掉馬更可怕呢。
而且扒掉他馬甲的還是一夥凶名赫赫的強盜。
阮夭心想他直播的時候也把臉遮得很嚴實,不會真的有人能憑借眼睛認出來吧?
還有,他也沒有火到能被星盜認識的地步吧!
他蒙在口罩裡,聲音又細又弱,好像風中瑟縮的火苗:“不,不是的,你們認錯人了。”
星盜頭子好整以暇地隔著一層單薄麵料掐住小美人的尖尖下頦,逼著那雙水光熠熠的貓兒眼看向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