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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看起來非常之碧池。

反倒是阮夭自己傻乎乎鑽進進男人懷裡,眼睛一閃一閃地盯著沈燭笑。

笑得人心都要軟了。

他自覺做人男朋友就要有男朋友的樣子,咬著手指思考了一會兒,豪氣乾雲地說:“彆擔心,不管怎麼說你都已經是我的人啦。”

男人沉默一會兒,然後毫不留情地指出說是這麼說,但是他們都還沒有進行一些情侶應該有的夜間活動,比如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

都確定關係一天了還不發生一些什麼,這合理嗎!152初冬午後的陽光透過薄紗窗簾打在一張被各種毛絨娃娃占據了的床上。

有一米高的玩具熊懶洋洋耷拉在皺成一團的毯子上,身邊被子拱出一個圓鼓鼓的小山包。整個房間中蔓延著一絲詭異味道。

沈燭吃人嘴短,隻能低聲下氣坐在床邊道歉:“我錯了。”

小山包一動不動,於沉默中透出一股子氣急敗壞的氣息。

男人左手虎口上還有好深一個牙印,其實不隻是手,背上還有一大片亂七八糟被抓撓出的紅印子。他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痛,還試圖把手鑽到被子裡把那尊發脾氣中的大神請出來。

後果當然是除了手背上又添一道貓抓似的劃痕外一無所獲。

沈燭好聲好氣地說:“我真的錯了,對不起。”

“我昨天不是故意吵醒你的。”男人語氣聽起來十二萬分誠懇,“但是不清理會生病的。”

小山包動了動,從堆疊的棉花中擠壓出一聲恨恨的哼聲。

“彆以為我會這麼輕易地原諒你!”

沈燭自有意識起所有的忍氣吞聲都用在哄男朋友身上了,偏偏已經習慣對誰都是麵無表情,因此道歉也道得格外彆扭。

他捏捏小山包,語氣軟下來,本來低沉的聲音染上莫名意味:“你要是不喜歡小貓尾巴的話我還買了兔子尾巴。兔子尾巴的振動頻率據說比小貓尾巴更小一點。”

“可能會讓你更舒服,嗯?”

阮夭再也忍不住,整個人躲在被子裡還要哆哆嗦嗦地罵他:“沈燭!你無恥!不要臉!”

沈燭全盤接受小美人帶著哭腔的辱罵,小美人用嗓過度,尾音沙沙綿綿,撩得冰山帥哥暈暈乎乎。

堅固堡壘露出一絲破綻,他逮住縫隙鑽進去揪出阮夭屈起的一條腿。白皙如玉的纖長小腿上全是不堪入目的青紅痕跡,屬於是尺度大到看一眼大概要被抓起來的程度。

男人手掌寬大,輕輕鬆鬆握住阮夭小腿,虎口處都擠壓出一些豐滿軟肉,瑩白皮肉中還泛著熟透了的蜜粉色,十分誘人眼饞。

咬一口應該是裹著草莓的雪媚娘的味道。

下一秒沈燭就被軟綿綿雪媚娘踹到重點部位,粉白圓潤的腳趾很有報複心地碾了碾,明晃晃地挑釁這個狗男人。

男人深吸一口氣,也知道自己理虧,額角青筋綻起也隻能忍著,像隻大狗討好地蹭到阮夭身邊,認真檢討了一下自己昨天晚上做的太過分的地方:

“好吧,我確實不該說隻是蹭蹭。”

“也不該把你弄疼。”

阮夭腿間軟肉還在發紅,他含著半包淚氣得要死:“我都說停下了,你居然不停!”由此可見男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

絲毫沒有意識到把自己都罵進去的小桃花終於舍得從被子裡露出一張被蒙得發紅的小臉,淚眼汪汪地控訴男人的險惡行徑。如果忽略掉腦袋上頂著的貓耳發箍看起來應該氣勢會更足。

看這樣子是沒有一百份小蛋糕還哄不好了。

當然阮夭沒有好意思說的是,昨天晚上他到後來還是,稍微,勉強,有一點點爽到的。也就那麼一下下而已,少年臉頰上蒙著一層瀲灩顏色,很不願意承認後半夜的時候自己有像一隻小貓一樣攀在男人身上小小聲要他用力。

但是這說出來實在是很沒有麵子,所以阮夭決定把昨天晚上全部的鍋都推到沈燭頭上。

沈燭欣然背鍋,接著拿出藥膏要給人上消腫藥。

阮夭清醒狀態下非常要麵子,絕不可能輕易讓人按在膝蓋上揉來揉去,因此試圖蹬著腿從床上逃開。

可惜沈燭這廝身高手長,一手接住飛起來的被子,一邊抬手輕輕鬆鬆拎住小美人後頸,穩穩地把人翻了個身按在了腿上。

“我沒事!”被按住了還不老實,阮夭掙紮著用貓言貓語攻擊男人,堅決不肯安安靜靜地上藥。

這樣做的下場就是整個美好的下午時光都用來消耗在他追他逃的激情戲碼裡。小貓最終不敵凶神惡煞大壞批被狠狠rua了一頓,連那根號稱鑲滿仿真防水貓毛的貓尾巴玩具都被澆得濕噠噠黏糊糊,白茸貓毛黏成一綹一綹散發出濕黏曖昧的香氣。

等到兩人西裝革履出現在全市最頂級的旋轉餐廳裡時,阮夭雙腿還不住發抖,要不是沈燭在身後扶著估計會直接軟在地上。

侍者笑眯眯地迎上來給這對單方麵鬨彆扭情侶送上菜單,阮夭抱著手臂把臉都埋在前襟裡,沈燭淡定接過燙金菜單,隨意掃過一眼就能點出一連串完全是阮夭口味的菜。篳趣閣

男人一邊點菜餘光還隨時觀察生悶氣的小美人,看他耳朵尖很靈敏地抖抖,就知道其實是有在消氣了。

哄好一隻小桃花精的方法很簡單,給他上供足夠的甜食就可以了。

阮夭嘗到第一口巧克力布朗尼的時候眼睛就亮了,但是為了麵子還是強撐著冷漠麵具,殊不知臉頰上飛起的霞色早就暴露了他。

旋轉餐廳位於這座大樓的頂層,小提琴弦上滑出精靈似的輕快音符,透過玻璃落地窗可以看到燈火繁華的夜景。

阮夭伸出一隻手按在玻璃幕牆上,眼睛亮亮地盯著身下霓虹閃爍的都市。

玻璃幕牆反光出高挑男人凜凜如鶴的身影,總顯得高冷不近人情的臉上難得顯露出一絲赧然。

他抿了抿薄唇,艱澀地開口:“夭夭,我有個禮物想送給你。”

阮夭歪歪頭,卻沒有回眸:“什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整個餐廳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遠去的音樂融化在掠過的夜風裡。

男人麵無表情地臉紅,麵無表情地背著手瘋狂摩挲那一隻小小的絲絨盒子。

“也不是什麼很特彆的禮物。”沈燭盯著玻璃上倒影出的那張漂亮的,好像陶瓷娃娃一般的臉。連垂在耳邊的發絲都溫柔多情。

他不自覺彎了彎唇,覺得就這樣一輩子也很好。

阮夭仰起臉,望著漆黑一片的夜空,他皺起眉好像想起什麼突然說:“你以前送給我一支煙花,可漂亮了。”

他終於回過頭,萬千燈火在他一雙澄澈眼瞳裡化作明滅閃爍的繁星,柔軟唇瓣都彎出月亮似的清淺弧度。

沈燭頓了頓,唇邊微笑擴大:“嗯。”

原來他都認出來了。

那些不斷輪回的世界,交錯的破碎靈魂,失落的愛情,絕望的結局,最終一點一點在心裡擴充成綿雲一樣軟乎乎又輕飄飄的愛意。

所有的掙紮和不甘都已經過去,故事的結局王子總是要和公主在一起的。

王子和王子當然也是一樣。

沈燭沒有問他是怎麼認出來自己就是那些世界裡對他窮追不舍的精神碎片,他曾經還深深害怕過阮夭為因此疏遠厭憎他,其實不過都是胡思亂想。

他深吸一口氣把那隻絲絨盒子遞到阮夭眼前。

一向無所不能的神原來在告白的時候也會手足無措,他結巴了一下,被自己逗得笑起來,眼裡漫著一層淺淺的溫柔水光:“不知道夭夭願不願意給我這個機會。”

“從初見的時候,我就一直喜歡你了。”

他打開那隻盒子,裡麵靜靜躺著一枚閃著微光的淺藍色鑽石戒指。

命運女神會眷顧她的信徒,讓他終得所愛。

阮夭身後的孤寂夜空在沈燭拿出戒指的那一刻升起無數煙花,絢爛光雨簌簌落下,在天地間濺起一片閃爍的星星。

“不行。”阮夭抱著手臂一口拒絕。

沈燭臉上的笑僵了一下,高大男人立即露出那種被拋棄的小狗狗似的眼神。

阮夭仰起尖尖下頦,感覺萬分揚眉吐氣:“我可不是這麼好騙的人。想讓我答應,除非……”

“除非……”阮夭裝腔作勢地轉轉眼睛,很像一隻密謀著什麼的小狐狸。

沈燭:“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真的?”

“真的。”

阮夭看他神情嚴肅,想來是很認真的,於是高高興興地湊過去:“那我可以在上麵嗎?”

小桃花精還挺記仇的,一直想著怎麼給自己可憐兮兮的屁股報仇。

沈燭說:“可以。”

阮夭眼睛好亮,尖俏下頦抵在男人西裝前襟上,上目線顯得眼睛又圓又大,好乖好無辜,完全看不出肚子裡冒著什麼壞水:“你不能反抗。”

“不反抗。”

“不可以叫停下。”

“保證不叫。”

沈燭若有所思地加上一句:“啊真可惜,因為夭夭討厭貓尾巴,所以我把那些玩具都丟了。”

阮夭示威性地露出尖尖虎牙,笑得十足壞批:“沒關係,再買就是了。”

沈燭微笑:“這可是你說要買的。”

總覺得有點怪怪的,單純小桃花對險惡的成人世界顯然還沒有很了解,他皺著眉頭很用力地想了想,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問題,於是很心大地決定隨他去吧!反正贏得上位就可以了!

阮夭小小一隻軟乎乎掛在男人身上,“吧唧”一下在男人薄唇上親了一口:“那我答應你好了!”

沈燭穩穩把人接在懷裡,眼角眉梢都在墜落的光雨中沾染溫柔顏色。

“我愛你。”

“我也愛你哦!”

……

從混沌中誕生的神,靈魂汙濁,灰暗,布滿塵埃,唯獨一顆心臟閃閃發亮,放著一枝永遠乾淨漂亮的小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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