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那人電話響過兩次，見他沒接，金蜜就借口去上衛生間。
拐角時她轉頭看，人已經在撥電話了。
在衛生間抽半支煙，金蜜出來洗手，不經意抬眼看鏡子時，她身後的衛生間門外，一個身影快速略過。
她動作一頓，然後關掉水龍頭，走出衛生間。
走廊沒人。
回到位置上，金蜜發現有侍應生站在餐桌旁，正一臉歉意地跟男人交涉什麼。
“怎麼了？”
吃差不多了，金蜜就近坐在靠外的位置上，問他發生什麼事。
“沒事，碰到個找茬的，已經被店家請出去了。”服務生離開後，他眉梢挑動，“年紀不大，戾氣可不小。”
聽他說話，金蜜並沒在意。
訂的位子靠著餐廳的玻璃牆，她正理大衣，餘光中外麵閃過人影。可等她抬頭，玻璃牆外車水馬龍，形形色色的人影在餐廳外不斷路過。
“怎麼了？”
視線收回，金蜜微笑：“沒事。”
結賬的時候金蜜要AA，男人也沒客氣。
一出餐廳就算相親結束，兩人連聯係方式都沒加，都奔著再不會見麵的。
沿著路邊走，寒風獵獵，金蜜用手壓著頻頻卷動的圍巾角。
這段時間老太太的確三番兩次提她的事，就算是年紀大了，但向來思想開明，怎麼忽然這麼著急呢。
金蜜想不通。
走了有十幾分鐘，終於被風吹得受不了，她叫了車。
車剛開五分鐘，正要上立交橋，路口上碰著交通事故，大堵車。出租車徹底淹沒在車流中，車笛彼伏，吵得金蜜腦子疼。
正猶豫要不要下去步行，外婆打來了電話。
金蜜思考了會，然後接：“外婆。”
“……乖乖，吃飯了嗎？”
老太太聲音聽起來吞吞吐吐，話裡有話。
“讓我猜猜，”她笑：“其實你是想問，和我一起吃飯的人怎麼樣，對吧？”
“哎。”老太太歎了口氣，聲音略帶歉意，“我也就前兩天跟你喬姨打電話的時候，讓她捎帶著留意留意，沒想到她這麼快就給安排上了，也沒跟我打聲招呼。沒打擾到你工作吧？”
“沒有。”
降下車窗，金蜜柔和語氣帶起一絲質問，“但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怎麼這麼問，外婆能有什麼事瞞著你。”
“你之前從不過問我的感情問題。”
“這就嫌外婆多管閒事了？”老太太又是兩聲歎氣，“現在哪能跟之前比，我都多大歲數了。人啊，年齡一上去，這思想就開始倒退了，也想看著你結婚、生小孩嘍。”
“隻是這樣？”
“那當然，去年你沒回來，沒見過隔壁家新生的小娃娃，紅撲撲的，彆提多討人喜歡。”
金蜜聽著，始終半信不疑。
又聊了會子，老人家在那邊打哈欠，說困了，金蜜這邊的車流也開始逐漸挪動。叮囑完老人早點休息，她掛了電話。
一掛電話，她立馬翻出被壓在最下麵的聯係人。
頁麵空白一片，思考了會，她指尖快速打字：
-最近家裡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對麵回複來的很快：
-家裡很好，不用擔心。
金蜜直接電話撥過去，聽筒貼著耳邊，“那我外婆呢，怎麼覺得她最近怪怪的。”
“外婆……”稍微的遲疑，“哪怪了，你外婆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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