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是他,金雲舒立馬拒絕:“不用不用,我們的車也快來了。”
對於骨灰盒這種東西,如果不是自己親人的話,基本上都會有些避諱。所以她們一直在等許昭德,沒有上那些親戚的車。
“沒事。”向野下車,看著金蜜傘影下格外削薄的臉,“我不在乎這些。”
注視他兩秒,金蜜最終抱著骨灰盒,坐入他的車內。
下葬後還有喪宴答謝親友,就選在縣城一個飯店,所有人都去了。
金蜜半路從宴上離開,她回到在縣城的老宅。
以前小時候,一到放暑假,外婆就要帶她回老宅來避暑,年年過年也要回老宅住兩天。
她幾年沒回來,老宅已經被翻新,甚至加蓋了一層。
院子裡重新鋪了石子路,原來被外婆種滿紫璐草的地方,也修建了花池。
隻是花池裡空蕩蕩,再也不會有紫璐草。
房子許久沒人住,有股黴味。金蜜將窗子全部打開通風,然後灑水打掃。
她掃到一半,金雲舒也回來了。
兩個人乾活要快很多,一下午的時間將上上下下打掃乾淨。隻是這中間,兩人一句話都沒說。
她們這邊的規矩,下葬的當晚親友要聚在一起,再守一夜。
天色一晚,喪宴那邊就散了。一些路遠的或有事的親戚先走了,留下一些回到老宅來,在廳裡布置了簡易的靈堂,晚上等靈。
說是等靈,不外乎還是一群人聚在一起,吃喝聊天。
一些舊規矩傳到現在,早變得不倫不類的。
喬姨也是跟著留下的那一撥人,從進門她就看到金蜜,現在終於抽空過來。
“彆太傷心了,這人啊,生老病死就是正常過程。”喬姨歎氣:“就是金姨走之前,我也沒能替你相成一個,讓金姨安安心心的走。”
金蜜看外婆遺像發呆,覺得那些人吵鬨,外婆肯定不喜歡。
見她沒說話,喬姨又搭話:“追悼會上那個子高高的小年輕,跟你一起吧?我就說條件那麼好的你都看不上,原來是有更好的比著。”
這麼一提,金蜜回過神,想起沒見到向野。
下葬後,他跟著一塊去了喪宴,彆人都回來了,唯獨不見他。
“喬姨你見他了嗎?”
“可能是在哪耽誤了吧。”喬姨注意力不在他,擺擺手,跟她說“過來人”話,“不過這男人臉皮長得太好也不行,這以後結了婚,小姑娘成群成群往上撲,那還得了。”
沒空搭理她,金蜜到處找向野的身影。
“上次那個,雖然人是小巧了一點,但老實啊,婚後肯定不會亂來的,比你現在這個……”
早就煩了她,沒了外婆金蜜更無所顧忌,直接橫眼。
“就我喬叔那五短身材都能搞外遇,喬姨你告訴我,嫁個醜男人,又沒有愛,留著吃多了催吐用嗎?”
“欸,你這孩子怎麼說話……”
喬姨臉色巨變。
就存著徹底得罪她的打算,金蜜直接走到院子外。
外麵燈火依稀,她還是沒見著向野。
她找到她媽問。
金雲舒正在外婆的遺像前點香:“我回來的時候他還在飯店。還沒回來嗎?”
“……是那個哥哥嗎?”
一旁的許樂林難得跟金蜜主動說話。她想了想,“開始我還見到他了,後來我去上廁所看到他離開了,還以為他先回來了。”
“這大半夜的,我讓你許叔去找找。”
說著,金雲舒就要叫在桌上的許昭德。金蜜阻止她:“不用找,那麼大個人丟不了的。”
話是這樣說,但接連打了兩個電話都無法接通,她有點著急。
在院子外來回踱步時,她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回去穿上外套,轉身就往外跑。
向野就沒來過老宅,他們把他給落下了。
等她氣喘籲籲跑到飯店,那裡已經關門了。金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