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嬸和兩姐弟住一樓,活動範圍也基本就在一樓,金蜜住在二樓一間,而現在向野租的是三樓,就是她上麵一間。
之前隻是鄰居,現在直接同一屋簷下。
洗碗的時候紅嬸問她:“你住二樓,有點什麼事我也聽不到,要不你以後就下來一樓跟我住?”
看麵相,紅嬸倒並不覺得向野是個有壞心的人,可知人知麵不知心,金蜜又長得太漂亮,隻怕萬一呢。
“搬東西挺麻煩的,晚上我鎖好門就是了。”
紅嬸什麼意思金蜜清楚,但她也沒法向她解釋什麼,順著她這話往下說,讓她放心就是了。
擦乾了碗,金蜜轉身準備放進櫥櫃,看到站在門口的向野。
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
他看她的眼神冷然,細究似乎還有點略微的諷意。
不知道自己剛才那句有沒有被他聽到,金蜜選擇忽視,走到廚櫃前將碗擺進去。
“是需要什麼東西嗎?”紅嬸也發現人。
向野看了眼紅嬸,聲音挺淡的:“餐廳的桌椅夠用,以後吃飯沒必要分桌。”
紅嬸笑說家裡有小孩,怕他們飯桌上搗亂,打擾他吃飯。
離開廚房時,金蜜隻聽見向野說了句沒事,之後的話她就已經上樓回了自己房間,沒聽見了。
付傑那剪好視頻,讓她先看,金蜜看完給他回了兩句。
又看了會下午直播的交易記錄,正準備打電話問加工廠今天發出去多少單,她又接到唐書記的電話,說他們回來還得晚兩天。
掛了電話,金蜜感到疲憊,捏兩下鼻梁,人倒在床上。
她當然不會傻到,認為向野真是來玩的。
手機在手裡攥著,她點進向野的微信,氣泡隻有來信的白色,卻沒有回複的綠色。
指尖向上滑動,幾乎滑不到頂,她重新向下滑,到最後那句。
——金蜜,你就是個騙子。
賭是她提的,賭約也是她定的,向野做到了,她卻沒辦法遵守。
不是騙子又是什麼。
臉悶在被子上,金蜜長長歎氣。
說到底,那天晚上,那個男人在露台上的話,還是刺痛到了她。
她不想跟向野的關係隻是“玩玩”,可一但較真,總要往最後一步走去,到那時,不可避免要牽扯到兩人之外的關係。
金蜜知道跨越階級的難度,不比一道鬼門關好過,她也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特彆之處,值得向野放棄大好人生。
如果到最後這隻是一場空,那她還是選擇不要開始。
她跟向野的確不是一樣的人。
她是最賭不起的那個膽小鬼,麵對他洶湧的愛意,一再退縮。
今晚之前,金蜜以為也就這樣了,向野的一腔熱忱,終於是被她消耗殆儘了。
但是,他來了。
伸手摸了摸自己耳垂,上麵的牙印早就沒了。
但向野那句話,此刻仿佛還在她耳邊。
——留了標記就是我的人,這輩子彆想跑。
她悶笑一聲,有點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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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金蜜起得稍晚,下樓時紅嬸已經做好了飯。
餐廳內向野脖子上搭一條毛巾,頭發濕漉漉地喝粥,甘家兩姐弟坐在對麵,都是不敢吭聲的狀態。
紅嬸招呼她洗手吃飯,金蜜則把雙肩包掛在左肩上,越過了餐廳。
“來不及了,我中午再吃吧。”
聽她要走,姐弟倆也都放了筷子,風風火火跟在後麵準備去上學了。
看樣子,也是被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