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喜歡他。
那麼那麼地喜歡他。
……
指尖撫著他臉上的細碎劃痕,金蜜心疼到要死掉。
“便宜都給你占光了,向野……”
她祈求一般收緊雙臂,鼻尖去蹭他,胸口與他胸膛相貼,把自己所有的體溫渡給他。
“你怎麼還不醒呢……”
“我不該說那些話,我錯了……”
是從命懸一線上脫離,也有酒精的原因,金蜜這會感性得厲害,話一個勁地說,淚也一個勁地流,發現沾濕他的臉頰後,她伸手擦乾。
昏昏沉沉的,蠟燭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燃儘,黑沉沉的室內,窗外風急,她聽到他發出一點聲音。
微弱的,但清晰。
他在叫:“金蜜……”
向野仍舊緊閉雙眼,大概是做了什麼夢,金蜜知道他還在昏迷中,還是連應兩聲“我在”。
似乎是聽到她聲音,他指尖輕輕動彈了一下,觸碰在她後腰上。
然後過了很久很久,他的下半句,才隨著外麵的風雨聲,從他喉嚨裡出來。
“你又不要我……”
他喃喃的聲音裡,帶著淺淺哽咽,儘是铩羽暴鱗之意。
鐵石的心腸也要被摧毀,本來止住的淚,再次流出,金蜜吸了下堵塞的鼻子,“我要你的。”
窗外風聲嗚咽,她輕輕吻他下巴,如同許下諾言。
“以後隻要你的……”
……
……
風停歇了,但雨還在下。
隔天淩晨五點左右,金蜜還沒睜開眼,已經感覺到身邊一片滾燙。
向野依舊沒醒,但體溫已經恢複。他身體軟下來,頭耷在枕頭上,微微滑在枕邊。
伸手在他額上探探溫,手冰涼試不出,她又閉上眼,用眼皮去試他額頭的溫度。
有點熱。
但金蜜分不清這是發燒,還是他體溫本就高。
輕手輕腳下了床,打開他房間衣櫃,金蜜衣服昨晚脫在地上,臟了,隨便找了他的兩件穿。
帽衫太寬,褲子也太長,彎腰正挽著褲腳,注意到床頭櫃上他手機無聲亮了起來。
昨晚下水前向野把外套撇在岸上,手機在兜裡一並幸存,被紅嬸撿回來的。
吸了下鼻子,金蜜攏著頭發,走過去彎腰看了眼。
是機票訂購軟件的彈窗提醒,目的地是港城,而登機時間是……
——今天下午三點。
頓兩秒,而後她緩緩看向床上的向野。
所以,他都已經買好了機票,是打算在今天下午就離開的?
沉默了半晌,金蜜深深呼吸了一口,然後她蹲下,從地上的衣服裡掏出自己錢包,離開了房間。
客廳大燈亮著,來電了。這麼早,紅嬸還沒有起床。
金蜜找了把傘,走前把客廳的燈給關掉。
村裡的小道坑坑窪窪,地麵有不少的積水,雨也還沒停。雖然已經卷了好幾折,金蜜褲腿還是濕了。
走到村頭小診所,這個點本不該開門的,是診所的人怕積水壓塌了房簷,出來清理,剛好讓金蜜碰巧了。
感冒藥、退燒藥,還有消毒和塗抹擦傷的藥,擦著發絲上的水珠,金蜜一樣樣緩慢地說著。
給她拿藥的是診所一個聾啞姑娘,彆人說話,她可以看懂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