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天想。
怎麼辦?
可他確實喜歡男生。
不,準確地講,是喜歡他。
愛不分性彆。愛也不分人。
他的生命裡,除了母親和很少見麵的父親,他是對他唯一好的人。
人都是向陽的。萬物都是趨光的。
但,怎麼能這樣呢?
事實,怎麼能夠這樣呢?
陰天感覺自己在抖。
連身邊的蟲子仿佛也在為這一切歎氣。
這一晚上,陰天的門從未再打開過。
又是一天上學的日子。
官二鐘從蟲子又回到了人的軀殼裡。
他等待著能自由活動的時間。
他看到了走進門,仿佛背著一身霾的陰天。
然而,陰天到自己的位置上,卻愣住了。
桌麵上,是一條巧克力和一包跳跳糖。
還有一張紙條。
官二鐘看不清楚紙條上的內容,隻能看到陰天愣了很久。
嘴角突然輕輕上揚了。
眼角也驟然濕潤了。
明明在上語文課,大概是因為文章太感人了,陰天流下了淚水。
有人又想嘲笑陰天。
可被身後的“王”笑眼瞪住。
仿佛他是他的騎士。
這是一個近乎荒謬的童話,英俊、溫柔、富有的騎士,和他肥胖、膽小、自卑的王子。
關鍵王子根本不是王子。
然而,壞的事情發生了。
又是那個花再少。
課間,“王”不在,陰天也不在。他好像終於抓住了機會一般,正大光明地走到了陰天抽屜處,翻出了那張紙條。
官二鐘卻在一瞬間發現,自己能動了。
他接收到了一個,兩個,三個的眼神。
“同學,你這是在乾什麼?”
安之冷冷地走上去,眼神裡充滿了少見的如此明顯的犀利。
然而,花再少根本不鳥她。
彭又山左看右看,看了官二鐘好幾眼,又看了周智恩兩眼,最後什麼也沒說。
安之想繼續上去,被經常跟在花再少屁股後麵的兩位男同學擋住。
“喂,乾什麼呢?”
“彆給你臉不要。”
很難相信,這是一個高中的重點班。
周智恩卻在此時從另一個方向繞過去,他比花再少高,虛晃地一撞花再少的肩膀,趁對方惱怒之時,借巧力順走了紙條。
他隻看了一眼,就被暴怒的花再少抓了過來。
“安之,”一位跟班小聲道,“我給你的牛奶你又沒喝。”
“沒事惹花少乾什麼?他母親可是僅次於父親的存在......”
“花同學,你這種行為,是很討厭陰天同學嗎?”
“討厭?”花再少手上的十個戒指金光閃閃,“他也配我討厭他?惡心。”
“聽說你上次英語考了32分。”周智恩笑笑,“我還真的挺好奇,滿分150的英語,你是怎麼考到32分的。”
“蒙也能蒙對至少四分之一的分吧?”
花再少的表情一下子陰了下來。
他身後的兩個跟班,一個表情猙獰,一個表情沉默,將頭低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