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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經曆過差點被發瘋的陳丙打死的遭遇,官二鐘難免有點心理陰影。當然這事情肯定不能和王宵之說,必定昨天晚上都是瞞著王宵之出去的。
陳丙被任飛情戳瞎了一隻眼,恐怕隻會更加暴躁。但攻擊力應該會適度下降。
官二鐘看了眼自己手上涼涼的滿天星手鏈,倏地想起了任飛情手的溫度。
也是這般冰涼。
王宵之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頭顱低了低,雙眼驟地懸起,劍眉往中間聚了聚,眼中抹過官二鐘沒捕捉到的陰色,“哪裡來的手鏈?”
他扯起嘴角,神態有幾分陰陽怪氣,“這種手鏈可不像是你會帶的。哪個小姑娘送給你的?嗯?”
“老是盯著你看的覃安安?被你救過一命的林麟?”
“還是......”王宵之眼珠子盯著他,“村裡哪個小姑娘送的?”
王宵之低頭,下巴離官二鐘極近,扯著他手腕上的手鏈,卻怎麼都拽不掉,“嘖,還跟你施咒了是吧。”
他一把甩掉官二鐘的手,整個人的氣好像要把身軀膨脹了,他瘋狂壓製著,深吸了幾口氣,瞥過眼去,冷冷站在一旁,滿臉寫著“不高興”。
官二鐘捂住他的手鏈,睜大眼,“四狗,我其實不太明白,你為什麼那麼抗拒......覃安安最先感興趣的是你,後來你不理人家才轉變到我頭上。我對人家也沒興趣......”
“至於林麟,是個男人都會看不下去吧......”
不說還好,官二鐘這看似懵懂的話如一根箭刺破了王宵之本就膨脹著怒火的心,怒氣如霄鬥一般直衝而出,王宵之猛地回頭,眼睛睜得極大,看向官二鐘,“哈。關人家狗屁事。你什麼也不懂。”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朝陳丙家的方向走去。
官二鐘真不知道為什麼王宵之這麼生氣,不是因為覃安安還能因為是誰?林麟?王宵之這種又高又痞的類型,應該比較喜歡覃安安這種甜甜的吧?不過他也不懂。
兄弟心,海底針呀。
官二鐘趕忙上了前去,抓住王宵之,麵色也有點冷了,“王宵之,你在鬨什麼。”
王宵之停下了腳步,沒有回頭,“我在鬨什麼?”
“這裡是外海,我們要抓緊時間完成送信的任務。”官二鐘眼神透出一抹凝絕,“不是你鬨的地方。”
王宵之“哈”了一聲,肩膀不可見地一抖,繼續往前走去。
官二鐘似乎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過了,歎了口氣,聲調柔下來,“四狗,你到底為什麼這樣我先不說,第一次進入外海心緒有起伏也正常——我剛才說的話你彆往心裡去。”
王宵之被他拉住胳膊,虛虛往前走了一步,故意被官二鐘扯了一下。
官二鐘抬起墜著銀色手鏈的手腕,“......跟你說實話,這手鏈是一個女孩送的,她把這個給我戴上我就再也取不下來了。”
“哦?”王宵之挑挑眉,但這次明顯壓抑了自己的情緒,“好看嗎。”
官二鐘的耳朵不自知地紅了紅,不過很快恢複,“挺好看的。”
“......”王宵之彆過頭,罕見地沒有繼續問,“嗯,我們去陳丙家吧。”
想要搬動三四缸白瓷大缸的汽油,可不是什麼容易事。
不過有了銀河滿天星,官二鐘倒是不再怕陳丙的襲擊。
兩人剛發生口角,可畢竟是二十年的兄弟,由於一場特殊的偶遇,小小的官二鐘幾乎在嬰兒時代就和王宵之見過麵,在兩三歲的時候就一塊兒玩兒了。
官二鐘有輕微的路癡,但王宵之不是。
“喂。”官二鐘扶住他的手,“我們停下。”
兩人離陳丙的院子還差一定距離,王宵之隨著官二鐘躲在了一叢灌木後,儘量地屏住了呼吸。
“還真是......”官二鐘在心裡默念。
弄娘的病還沒完全好,臉色依舊枯黃,走起來薄葉一般的身形猶如一片纖紙。她從院子裡走出,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十分警惕,左臂處掂著一蓋著黑布的竹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