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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宵之卻在此時按住了官二鐘的手,聲音聽起來沒有絲毫的恐懼和顫抖,鋒眉壓低,“不妙。”
他的眼神朝上看去,瞄準了那吊著豎棺的紅繩。
如果眼神能當刀使,或許他已經將那紅繩斬斷。
“彆怕,”王宵之捏了捏他,“大不了一起死,我陪你。”
“......”官二鐘硬生生地將神回過來,這他當做最後一手的神秘信印,竟然就是一個致死風險提示?提示有什麼用?往外逃嗎?
官二鐘看著那如欲要起飛的死鳥翅膀般的櫃門,猛地向後看。
原本虛掩著的寺廟門,不知何時已然全部封緊,連原本的縫隙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像是為捕捉獵物專心編織的陷阱的食人花在包裹住獵物之後,完全閉合了花口。
遇到最危險的時候,不能靠外物,隻能靠自己。
隻有自己,才能救自己。
海落懷表給的提示中的致死危險,無非來自這被紅繩吊起的黑白雙棺。
結合四項死亡條件,不儘職、被完全汙染、被怪物殺死、送信失敗,
那麼,隻能是被怪物殺死這一條。從而推斷出,黑白雙棺內有對上幾乎沒有勝算的怪物。
幾天之前下了黑雨,而剛才下了白雨。
眼前的黑白雙棺,由天花板從上而下吊下;
黑白雨水從未同時出現,也是從天空墜落。
有了!
官二鐘眼前一亮。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發生明顯移動,如同怪物破殼般的棺材,隻有一半,是白棺。
另一半的黑棺始終安靜。
雖然隻是猜測,但隻能賭一把了。
官二鐘拉住王宵之的手,朝那棺材衝去。
王宵之皺起了眉頭,語調也有些嚴肅,“......你瘋了?”
嘴上這麼說,卻始終沒放開官二鐘的手。
官二鐘咬緊牙關,雙腿似乎有逆生的推力阻礙他前行,連被汙染到全黑的腳尖都在發顫。可他雙眼寫滿了不屈,衝到那黑白雙棺後,像是做了什麼天大的一搏,鬆開拉著王宵之的那隻手,找到可下手的縫隙,砰地一聲,掀開了棺門。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官二鐘顫抖著雙肩,漆黑的棺門被重重扒拉開,他幾乎是睜大了眼眶地懷著近乎死之悲愴的心去盯內,發現那如門一般一側打開的黑色棺門內,空空如也。
生死一線,每一絲時間、每一驚反應,都是死神鐮刀下恩賜的喘息。
他再次抓住王宵之的手,低吼一聲,將他扯到了棺內,自己再猛地翻身進去,砰得合上了棺門。
差點夾到手。
但已經感知不到這點疼痛了。
王宵之見官二鐘神情扭曲了一瞬,猛地盯向他的手,卻發現縮在他咫尺的官二鐘泛出大量的眼白,雙目無神,雙肩如破碎的蝴蝶翅膀般不停抖動。
王宵之心裡狠狠一痛,棺內極小,兩人幾乎完全相貼,雙腿也纏繞在一起,官二鐘幾乎壓在他身上,在這狹小的空間內,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身上人的重量、後背的起伏、側腰的溫度、算是長但沒有他長的雙腿。
他一摟,就能將人樓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