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眼，江越仿佛真正看見了睥睨眾生的神人，即使杜若水就在眼前，也像是相隔了萬裡，難以觸及。
杜若水恢複如常，她一睜眼便看見江越那張失神的臉，然後微微皺眉，有些嫌棄的站起身。
她感受著體內洶湧的法力，勾唇滿意的笑了笑，“修為恢複了八成，比預想的好了不少，腦子也變得靈光了些，接下來就要做點正事兒了。”
杜若水一改之前的頹喪，她正準備走時，餘光掃到了還在魂遊天外的江越，“你是楚錚的第十五次轉世？”
之前在幻境中時，杜若水便察覺到了楚錚身上的怪異，他的身上有與段求一樣的外來者的氣息，如今杜若水恢複了八成的神力，循著那點氣息順藤摸瓜探查到了原因。
原來江越竟然是楚錚的轉世，一千年的時間，這是楚錚的第十五次輪回。
杜若水有些意外的看向他，江越將這句話在腦中順過一遍後才驚覺她的意思，幻境裡發生的事就仿佛一場不真切的夢，他好似變成了另一個人，而夢中所發生的一切，又好像曾經真的發生過一般。
江越的頭越來越疼，一部分不屬於他的記憶充斥在腦海中，杜若水見狀沒再刺激他，她輕輕一抬手，一縷白煙飄向江越，鑽進了他的額心。
“你好生休息，就此彆過。”
杜若水說完便要離開，江越立即大聲喊到讓她留下，“等等，我說過要跟著你，大祭司已經革去了我聖子的職務，我現在是自由身，隻要能讓我跟著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大人。”
大人這兩個字被拖得綿長，像是在懇求，江越滿含希冀的望著杜若水，似乎隻要杜若水拒絕他，眼前這個人就會碎掉一般。
杜若水的神色猶豫，她並不需要誰跟著她，可這人是她認識的那個楚錚，故人的請求讓她不忍拒絕。
腦中兩股勢力互相抗衡，杜若水變得煩躁起來，最後她還是妥協的退讓了一步，“你不必再喚我大人，既然你想同我一道，就以朋友相稱，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江越強壓下嘴角的笑意，他重重的點頭，唇張了張，有些遲疑，他望著杜若水的臉，最後喊出了那句，“若水，杜若水——”
杜若水聞言笑了笑，嘴角牽起淡淡的弧度，她沒再說什麼，隻是長袖一揮，帶著人直接消失在原地。
杜若水模糊殘缺的大部分記憶都已經恢複，隻是似乎還有一角空缺著，她關於自己第一次醒來後，發生的所有事都記不起來了。
那角破損的記憶像是被徹底遺漏，杜若水總覺得這其中有古怪，可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沒時間再去一趟金枝國尋找原因。
在金枝國遇到的那個女人，似乎知道些什麼內情，她手裡的骨笛，到底從何而來？善神廟為何會成為一片廢墟？
……
這些事就像是一團迷霧，遮擋住她探究的目光。
杜若水無奈的想到，看來隻有等到眼前最重要的事解決後，再去一趟金枝國瞧瞧了。
兩人轉眼之間便來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江越警惕的觀察著四周，這裡的植被碩大，長滿了豔麗的花朵，頭頂是能遮天蔽日的樹冠，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