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本來就被她氣得不行,看見這些密密麻麻的紙袋更是站都站不穩了。
聽見她的話,立馬就大聲斥道:“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媽留了什麼錢,家裡把你養這麼大你還有臉討債了——”
她嫁給沈安國的時候沈家條件已經很好了,公司也經營得如火如荼,錢像流水一樣湧進來,她隻需要享受和花錢就行。
對於這個可能分走財產的前妻女兒,她更是眼裡揉不得沙子,恨不得早些把她趕出去。
所以沈母給她說定了那樣一個未婚夫,可沒想到,她竟然來了一出鳩占鵲巢。
沈母眼看著這個前妻女兒踩著她往上走,恨得心肝脾肺腎都要裂了,哪裡會被她的話唬到。
而作為剛剛回憶過劇情的人,沈雲棠的信息和她是不對等的。
原主的瘋批和作跟她形成的原因不一樣。
並不是因為過得太順風順水,所有人都順著她,沒有經曆過挫折。
而是因為被後媽針對打壓太多年,所以她嫁給霍聿言之後有著極強的占有欲,唯恐彆人分走屬於她的財產和關注,讓她再次淪落到無家可歸的地步。
因此,才會把寄居的霍溪淮當成了仇人,順便把對後媽和繼妹的恨都轉移到了他這個“外來者”身上。
她需要不停的“折騰”,不停的“被關注”,來得到滿足感。
於是就成了彆人眼裡的瘋和作。
前期劇情裡,原主並不知道沈安國做了什麼。
而等她知道了,她已經被霍聿言厭棄,自身難保,更沒有機會將屬於自己的東西拿回來。
這是對這個作精女配的打臉點,讓她汲汲營營到最後,什麼也沒得到。
站在女主的角度去看得多爽啊。
但沈雲棠不一樣了。
屬於沈雲棠的東西就沒有人敢拿走。
她點點頭,將沈母剛才的話說了一遍,“我還以為你們夫妻關係多好呢,原來他也沒把自己的秘密告訴你。”
這下沈雲荷也忍不住皺眉,“沈雲棠,你說得好像你就知道爸爸的秘密一樣,你可彆告訴我是什麼剛結婚的時候拿過你媽一筆錢發家的故事,就算有過,養你這麼些年也早還清了。”
她隱約聽說過父親是白手起家,到處借過錢,所以順理成章有了這個猜測。
如果沈雲棠說的就是這個的話,她也並不心虛,那個年代再借錢能借多少,養沈雲棠這麼些年花的早就還回去了。
沈母也才反應過來,冷笑道:“你還真是會糊弄人,說得那麼嚴重,原來就是這種破事,眼皮子裡也就隻有那幾個錢了。”
沈雲棠訝然:“你還真不知道公司是我媽建立的?”
“……”
現場陡然一片寂靜。
聽到這種家庭秘辛,櫃姐都支起了耳朵興奮起來,一起低著頭裝沒聽見,假裝自己還在盤點存貨,把已經算過的賬單又重新算了八遍。
沈雲棠看也沒看傻了眼的那對母女,繼續道:“不是你們特地找上我我還想不起要追究這回事,多虧你們提醒我了。”
“我會請律師起訴,限他三個月之內把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交割清楚。”
“如果沈安國問我怎麼知道的,你就告訴他,是他手底下的老人透露的,人能反水一回,就能反水兩回。”
雖然她也記不清楚原主是怎麼得知真相,但是甩鍋總沒錯,讓那些白眼狼狗咬狗不快樂嗎。
她挎起自己的包,臨走之前還說了一句:“他養我是天經地義的,我媽養他可不是天經地義的。”
她笑著點了點沈雲荷的肩,戳得本就失神的她一個趔趄。
“大小姐,下次記得多帶點錢。”
她隨手刷了卡,讓人把東西一裝送去車庫裡,走了。
現場清貨的櫃姐櫃哥都一臉仰望地看著她的背影。
近千萬的貨,就這麼買走了,眼都不帶眨的。
剛才那個人還說要幫她付,他們還以為是什麼大款,沒想到是個裝大款的,不僅裝逼翻車,連她本有的那些都是剽竊來的,嘖嘖。
再瞧瞧彆人那氣度,剛才那個美女才是真霸氣。
沈雲荷眼睜睜看著她大步離開,想拉住她說清楚,可惜手腳發軟,完全使不上力氣。
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被周圍鄙夷的目光看著,隻覺這輩子都沒這麼丟臉過,趕緊低頭拽著沈母走了。
直到離開店門,沈母才聲音發顫地喃喃道:“她怎麼那麼有錢?霍總對她有那麼好?”
沈雲荷心裡一刺,想起她眼也不眨刷卡的樣子和霍聿言的臉,酸得要命,當即打斷了她道:“媽,彆說這個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沈雲棠說的是不是真的!”
萬一是真的,那她這些年所有的驕傲和倚仗豈不是即將毀於一旦了!
況且,如果讓爸知道是他們遇見了沈雲棠,才讓沈雲棠想起要追究這件事的話,她們倆都沒有好果子吃。
沈母也臉色發白起來,說:“我去試探試探你爸,萬一……”
萬一那都是真的,那她絕對不會把今天遇見沈雲棠的事說出去的。
沈安國心眼狹隘,要是知道了她給他惹事,她的好日子就走到頭了。
她還要這段婚姻。
至於沈雲棠會不會真的追究……那就不關她的事了,說不定隻是放放狠話呢?
母女兩人心思各異,魂不守舍地離開了商場。
沈雲棠走進電梯,看見司機發來的短信,說他們在17樓。
她看了眼就給霍聿言撥去了電話。
那頭響了好一陣都沒接,甚至還給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