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神能吃人的話，你已經死在了攤主的刀子眼裡了。”
回去的路上，錦書笑道，她一想到攤主的表情，還是很想想笑。
林毅軒搬運了兩趟，硬是把最大的兩個挑走了，後備箱都塞滿了。
這世上，又多了一個傷心的攤主。
攤主過於傷心，以至魏大山過去，也想抱個娃娃走時，攤主用悲憤欲絕的聲音說，今晚不做了，收攤！
“回去分給小鳳一個吧，我瞅著她的表情都要碎了。”錦書想到穆鳳的表情，又笑了。
“行啊，把好看的那個給她，醜的那個留給你，貼上於子英的名字，你想起她，就過去踹幾腳。”
“貧不貧啊你。”錦書嗔他一眼，心情卻是好了許多。
林毅軒還是那麼會哄她，句句不提於子英，卻句句表明了態度。
錦書剛想開了，隻要不自己給自己添堵，那幸福其實很簡單。
何必為了一個已經退出她的世界的人犯膈應，影響心情。
車開到於弘文院子時，錦書突然看著車窗外，淡淡道：
“你說，我這麼聰明，是不是有些像她？”
這件事，她其實一直很介意。
如果不看於子英的城府和人品，隻看她的智商，還是非常高的。
在剛剛那種情況下，於子英的反應快到讓錦書都歎為觀止，那女人能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資源，把所有不利於她的事都變成有利她的資源。
在某種程度上看，錦書處理一些問題，的確是挺像於子英的。
錦書能夠掌握好幾門外語，又何嘗不是用了於子英的人脈，遺傳了她的智商呢。
哪怕她已經爬到很高的地方，卻還是忘不掉自己的出身。
潛意識裡似乎總有個聲音提醒自己，不要成為那樣的人。
“本質不一樣，你的手段從不用來害人，她是眼裡隻有她自己。”林毅軒一語道破不同。
“經曆過黑暗，卻依然選擇光明，這才是真正的善良，很多所謂的老實人，不過是沒能力使壞，亦或是不知道手段能夠幫自己獲利罷了。”
林毅軒對人性有著深刻的認知，見過太多窮凶極惡的壞人，也見過太多平庸的所謂“老實的好人”。
大多數好人，都不是那麼的純粹，把他們的智商拉上來一些，再把他們放在那些壞人的處境裡，還有多少人能不忘初心，繼續做個一心向光的人？
他媳婦就是能做到不忘初心的聰明好人。
之前林毅軒還有些想不明白，是什麼樣的環境造就了錦書獨一無二的性格，看了於子英後他知道了。
在最黑暗的環境裡，開出了一朵向陽之花，錦書在黑暗裡行走出了一條屬於她自己的光明之路。
“我媳婦聰明是天降祥瑞佑我華夏，關她屁事，鳳凰生在老母雞窩裡，那還是鳳凰，早晚是要飛上天的。”林毅軒下車，給她開車門。
“對！”後座的兩隻小娃異口同聲，狠狠點頭了。
於瑞言看妹夫的車進院好半天也不下來，就出來看看這兩口子乾嘛呢，剛到門口，就聽到林毅軒的那套鳳凰母雞論。
扯嗓子衝屋裡告狀：“媽！你的好女婿說你是老母雞！”
報了剛剛林毅軒欺負他的一箭之仇，於瑞言痛快極了。
唯恐仇恨拉得還不夠強烈，他又添油加醋地補充了句：
“妹夫還說，我妹妹囂張跋扈跟個四處掉毛的鳳凰似的，早晚怕是要飛上天，跟太陽肩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