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藥味十足,一觸即發。
被一群憤怒的人包圍的錦書單手插兜,環視四周,根本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
“送隻死王八,你羞辱誰呢?”記賬那人從桌子後跳了出來,一把將死透的王八丟到錦書腳邊。
嘈雜的大廳霎時安靜,眾人紛紛側目。
“這明明是隻長命百歲龜,我拿來時還好好的,誰知道到你們手裡怎麼這樣了?可能是你身上的煞氣嚇到它了吧,作惡多端的人,是會衝撞了福壽。”
周圍此起彼伏地響起抽氣聲,她是真敢說。
“可惡,我——”記賬那男人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拽錦書的領子。
手還沒碰到錦書,就被人握住手腕。
是羅汖。
“三哥,你喝多了,這裡交給我處理。”
“你沒看到她做什麼了嗎?”被羅汖叫三哥的人眼睛都氣紅了。
“我說,交給我處理。”羅汖直視他的眼睛,眼裡滿是警告。
蠢貨,他難道看不出繼續順著於錦書的話說,她就要往外抖樸家的內幕了嗎?
這女人從一出場就是故意激怒他們,如果不是羅汖及時出手,這些蠢貨早就上了她的當,沒有一個是她的對手。
“雜種。”
三哥小聲罵了句羅汖,這才轉身回去記賬。
羅汖眼眸一冷,錦書輕挑眼尾,看來,樸家內部也不團結呢,真有趣。
羅汖對著錦書做了個紳士禮,錦書也回了他一個淑女禮。
二人的動作都是優雅至極,說的話,卻是滿滿的火藥味。
“書醬,淑女使用這麼不體麵的方式大鬨長輩宴會,實在是不禮貌呢。”
“禮貌我們當然有,隻是遇到你們這種草菅人命的狗屁家族,禮貌不出來呢。”
除了站在這兩人身邊的孫英,沒人能聽到這兩笑眯眯的人說了什麼。
隻看表情,還以為這是失散多年的朋友。
“霸氣外露,書醬,這才是真正的你吧。”羅汖頓了頓,突然改成本子話,念起了俳句。
聽在孫英耳朵裡,就是嘰裡呱啦,呱啦嘰裡。
“他說什麼呢?”孫英問錦書。
他說的是
我知道這世界,本如露水般短暫,然而,然而。
這裡麵飽含了他對錦書複雜的情感,他以為錦書能懂他溫鬱深沉的內涵,羅汖期待地看著錦書,希望她能懂他的心意。
“小本子的俳句,類似咱們的絕句,當然,咱們的古詩詞是爸爸,他們是兒子,師徒名分從唐代就定下來了。”
正在抒情的羅汖被愛國的錦書迎麵潑了盆冷水。
這女人,是懂得如何誅心的。
“書醬,可否與你單獨聊聊?”羅汖問。
“不行。”孫英果斷拒絕。
誰知道這個本子串憋了什麼壞心眼?
把她兒媳婦騙到沒人的地方,推下樓梯怎麼辦?
“沒關係的,我去去就來。”
錦書把嘴湊到孫英耳邊,低聲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