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隨黑衣招待上了二樓。二樓門口就有兩個不知修為深淺的守衛,看見黑衣招待,他們並沒有直接開門,而是認真檢查了黑衣招待的令牌,在確認一切無誤之後,他們這才拉開雍容華貴的大門,鞠躬對黑衣招待和徐明表示歡迎。
徐明聽大牛說二樓應該是貴賓室,是有錢或者有身份的公子哥才能去的地方,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二樓的場地被比一樓更為精致的屏風分割,無數個小區域如星盤版錯落在偌大的大廳,每個小區域都有專業的荷官負責——他們有的輕巧一叩,骰子就工整地擺成一列;還有的正在和衣著華貴的賭客閒聊,微笑著讓身旁的紅衣招待為賭客帶上好酒,那是隻有輸了幾百兩銀子的“大注”才有的待遇。
黑衣招待揮手示意門口負責講解的美豔女子退下,然後恭恭敬敬地領著徐明看了幾個簡單又新穎的“玩法”。徐明嘴上回應著,眼睛卻在掃視著二樓的賭客,他們的身份顯然比一樓的高上不少,單就衣服就顯得雍容華貴,他們還常常三五成群,徐明猜測大概是什麼上流人士的圈子。還有的帶了三四個仆人,恥高氣昂地走著,好像不是錢似地揮霍著手裡的籌碼。
徐明可沒忘記自己來長樂坊是為了乾什麼,是為了調查仆人阿福欠下的那些賭債,想來阿福沒上過二樓,最多也隻是在一樓玩玩兒。但徐明想收集的消息一樓可收集不到,徐明想知道這座賭坊是哪家的產業,背後的勢力如何,最重要的是——和原身的死有沒有關係?阿福……是不是他們處理掉的?
黑衣招待又為徐明介紹了一種骨牌玩兒法,骨牌上麵雕刻著點數和精致的花紋,倒是和現代的撲克牌比大小有異曲同工之處,徐明點點頭,摸了摸下巴,又撫過白銀兔子麵具的邊緣,嘴角勾起笑意,“這種玩法兒倒是有意思。”
黑衣招待笑了笑,“公子好眼力,這是我們新推出的玩法,簡單又——”話還未說完,就被“啪”的一聲清脆折扇聲打斷,黑衣招待扭頭去看徐明,就發現徐明搖著扇子看向了右邊。
“……林公子?”黑衣招待有些困惑,就聽見徐明收起折扇,笑了笑,“真是好玩兒,你們這兒也有投壺?”
黑衣招待了然笑笑,“這是我們新引進的玩法。”他還以為徐明對投壺感興趣,領著徐明朝右邊走。
事實上,不是徐明對什麼投壺感興趣,而是他看到了一個男人。那男人一身華貴衣著,帶著兩個仆人,看起來相貌還算看得過去,但他的腰間卻有一塊牌子,上麵寫著——李!
李家的人!
徐明隻瞬間頭皮發麻,但馬上,他打開折扇,清脆的聲音讓他的理智回了籠。他馬上用旁邊的投壺遮掩了過去。
現在他不是徐家的大少爺,也不是徐明,他是林劍客,沒什麼好怕的。更何況,雖然阿福的死身上有李家的影子,但也不一定就是李家乾的。雖然剛剛覺得自己遇到李家的人很倒黴,但現在想想又何嘗不是機遇?如果以徐明的身份他想見還見不到李家的人呢,而現在他可以用林劍客的皮來套李家的信息。那個男人看起來像是李家的什麼少爺,想來或許之後去永樂錢莊的時候還能遇上。
又看了幾個玩法,黑衣招待把徐明帶入碼房,徐明當然知道這是乾什麼的地方,在這裡,錢會變成籌碼——一個個顏色不同的小木塊,變成讓人上癮的小道具。
層層保衛拉開門,徐明終於見到了二樓碼坊的真麵目,一個紅衣美麗女子正坐在精美的紅木桌椅上,左手旁是一摞賬本,右手旁則是擺放整齊的做工精致的籌碼。
看見來人,女子勾起職業的微笑,“您好,請問您要玩兒多少?綠色的籌碼一個十兩,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