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底的話……應該是試探吧。
“你那個情報是假的,建議你還是彆傳回警局了。”
江戶川亂步讚揚的看了一眼賀部光修,點了點頭:“有人在觀察你哦,所以你今天還是不要跟接線員聯係了,建議你還是安心的賣氣球哦。”
[啊啊啊啊我看到標出來的那個位置了。]
[亂步在進來的時候看到的那個人,原來是過來觀察的啊。]
[不愧是亂步。]
[幸好遇到了亂步和光修啊啊啊,否則不完蛋了嗎?]
賀部光修看著彈幕,震驚的說道:“個?就為了觀察是不是臥底?現在的黑.手.黨有這麼小心謹慎嗎?”
“可能體質不一樣。”江戶川亂步拉住了賀部光修的手腕,將自己的花花氣球跟貓貓貼在了一起,轉身離開。
玩偶愣在了原地,手沒拿穩,氣球跑掉了好幾個。
他的視線落在了兩個孩子的背影上,隨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將U盤塞回了褲子口袋裡,微笑著遞給了拉著媽媽過來買氣球的孩子一個氣球。
[降穀零:這倆什麼?]
[兩個擁有劇本的劇本組,就是這麼可怕。]
[然而光修也看出了這一切。]
[江戶川亂步和賀部光修的異能力——寫劇本。]
[他們兩個的存在就是Bug]
[兩個看過劇本的男人。]
[這也看出來真是神了……]
江戶川亂步傲嬌的哼了一聲,隨後指向了旁邊:“玩那個怎麼樣?”
旋轉木馬發出了叮當響的童話奏樂,孩子們在上麵幸福的伸出手來,讓父母給他們拍照。
如果是彆人,賀部光修也許會妥協一下,但是知道江戶川亂步習性的賀部光修指著另一邊:“抱歉,我木.馬過敏,所以我們去玩那個怎麼樣?”
急速過山車,近乎於九十度的垂直彎道,跟旋轉木馬完全不一樣的畫風,上麵的人幾乎是慘叫著回應過山車帶來的刺激。
[木.馬過敏?]
[亂扯哈哈哈,光修明明就是嫌棄幼稚。]
[但是我這個年齡也會去做旋轉木馬的啊……]
[你會跟亂步一樣坐十圈嗎?]
[……十圈?!]
[光修肯定是看出來江戶川亂步能玩十次旋轉木馬吧哈哈哈。]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拍即合,各玩各的待會集合。
等到集合的時候,福澤扶著電線杆,旁邊蹲著一隻用爪子扶著椅子的花貓。
“嘔。”“嘔。”
他們不約而同的犯惡心。
福澤被亂步帶著做了十次旋轉木馬,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星星,他現在眼睛裡全是旋轉木馬的燈光。
夏目老師陪著賀部光修玩了大擺錘,過山車……刺激的全來了一遍,讓已經退休的老家夥開始思考人生。
一人一貓對視了一眼,然後發現罪魁禍首的兩個小家夥現在已經親昵的挨在一起,開始抓娃娃了。
賀部光修不太會抓娃娃,上次在遇到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的那家玩偶店的時候,他花光了身上的零錢,什麼都沒抓到。
“真是不行啊光修,還得看宇宙第一帥氣的亂步大人。”江戶川亂步奪過了賀部光修手上的遊戲幣,大展身手。
最後的結果,跟賀部光修一樣,他也一個都沒抓出來。
“哈。”賀部光修捧讀的發出了一個單音字。
嘲諷。
這絕對是嘲諷。
江戶川亂步氣的不行,他將福澤社長抓了過來,將剩下的遊戲幣全部交給了自家監護人:“我不行,但是大叔一定可以。”
大人總是要比小孩子強的。
“……”我也沒抓過啊……
福澤諭吉收獲到了兩隻星星眼,期盼的看著他的小貓,沉默了片刻。
他握住了遊戲幣,一臉視死如歸的開始了跟娃娃機的大作戰。
失敗,大失敗。
社長一個都沒抓到,他的表情僵硬,嘴角輕微的抽動,看著落在出貨口邊緣那一圈的玩偶陷入沉思。
“是鉤子太鬆了。”社長企圖解釋來挽回自己作為大人的尊嚴。
花貓從地上一躍而起,裝作不小心,好奇的碰了碰操控杆,一個娃娃應聲而落。
“……”
“……”
“……”
[哈哈哈哈哈哈社長你的畫外音吵到我了啦。]
[所以還是老師略勝一籌,社長你還有的學啊。]
[我看到那一圈的娃娃,社長你是怎麼做到在周圍隻溜了一圈的啊。]
[論培訓的重要性。]
[個人比不過一隻貓xs。]
最後娃娃給了江戶川亂步。
以這次江戶川亂步幫他找到了洋房的位置和讓與謝野幫忙的獎勵。
所以江戶川亂步收的理直氣壯。
“你打算把他介紹到偵探社?”江戶川亂步抱著娃娃湊到了賀部光修旁邊,小聲詢問。
說是小聲,對於聽覺靈敏的社長和老師,完全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明謀。
“嗯對。”賀部光修想了想,覺得太宰治那個家夥肯定會攪的整個偵探社亂七八糟的,至少想到中原中也對太宰治的評價……
“我才不要當他的搭檔,你彆想!這種苦差事還是交給國木田更合適吧。”
“……”
賀部光修想起上次在去偵探社的時候,那個認真嚴肅的國木田獨步,看著彈幕,點了點頭:“確實。”
江戶川亂步湊到賀部光修的旁邊:“我們才是最佳拍檔,對吧。”
閃亮登場也一起帥過了,配合擊掌也拍過了。
那張燦爛且帥氣的臉上寫著對賀部光修的欣賞,賀部光修彎起嘴角,伸出手來拍開了江戶川亂步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心軟卻嘴硬:“算是。”
雖然福澤諭吉不知道兩個小家夥在談論什麼,但是不妨礙他跟夏目漱石兩個人同時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在吃了晚飯之後,武裝偵探社接到了新的案子,需要提前回去,所以福澤拉住了意猶未儘的江戶川亂步,跟賀部光修道彆。
福澤遺憾的看著被賀部光修抱在懷裡的小橙老師,他今天一整天都沒有碰到這隻花貓一根毛。
“光修。”江戶川亂步解下了自己最喜歡的花花氣球,綁在了賀部光修空著的另一隻手上:“今天很開心,所以亂步大人把這個給你了,要保護好我的花哦。”
看著江戶川亂步在道彆之後,興奮的跳到了福澤社長的背上。
福澤諭吉縱容著小孩子玩累了,他穩重的背住了江戶川亂步。
回家的路上,夏目漱石坐在賀部光修的肩膀上,看著貼了一路的花花和貓貓,開了口:“你跟鷗外都覺得太宰那個孩子不會加入其他的組織嗎?”
賀部光修手上拿著師兄給買的咖啡味的冰激淩舔了一口:“大概是因為太宰治是師兄的徒弟吧。”
夏目漱石毛茸茸的腦袋轉頭看向了賀部光修。
細微的絨毛蹭的賀部光修的脖子有些發癢。
雖然森師兄不是個好人,但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橫濱這個城市。
他對於這座城市的熱愛已經潛移默化的教給了太宰治。
所以對於太宰治來講,他依舊會選擇刻構想裡的一邊,按照織田作之助的想法,武裝偵探社是最好的選擇,異能特務科反而束縛太多不適合太宰治。
“你對鷗外的評價還真高。”
“……其實我不喜歡森先生的教導理念,他對太宰君太過於苛刻了。”
夏目漱石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他聽出來了賀部光修對森鷗外明顯的不滿。
應該是在咖啡店的時候,森鷗外的做法引起了小師弟的不適。
對於森鷗外來講,最優解是非常的簡單粗暴。
“夏目老師。”賀部光修停下了腳步,看向了天邊的夕陽:“織田作先生曾用‘孩子’來形容太宰君。”
“雖然那是個討厭又煩人的家夥,但是他的確也僅僅隻比我大半歲。”
[是啊,這個時候的太宰治也才18歲啊……]
[歎氣。]
[光修其實才是看的最清的人吧。]
[賀部光修雖然討厭太宰治,但還是看在森鷗外的麵子上,說推一把就真的推了一大把啊。]
所有人都會覺得織田作之助才是刻構想的犧牲品,但其實不然,太宰治才是刻構想無法平衡的取代犧牲品。
夏目漱石沉默了下來,他並沒有繼續說話,他的目光深邃而悠長。
兩個人之間再沒有對話。
吝嗇鬼賀部光修能給太宰治準備藍寶石的那個飾品,是他從太宰治這裡拐走織田作之助的補償款。
當然這種事情是不能給太宰治說的。
在快到異能特務科的時候,賀部光修止住了腳步:“夏目老師,我真的有能力去維持您的想法嗎?”
“賀部光修。”夏目漱石變回了人形,他伸出手來按住了賀部光修的腦袋:“你是我欽點的學生,要對自己有自信。”
“而且就算你不想去做了或者不想堅持了……”
賀部光修看向了夏目漱石的那雙眼睛,帶著對晚輩的縱容和關愛。
夏目漱石接著說:“也不用擔心,有任何的後顧之憂,吾會是你最大的助力,隨你想的去做就行。”
話音落下的下一秒,夏目漱石就感覺自己的懷裡闖進了一個小孩,軟乎乎的,身上還帶有沐浴露和咖啡的香氣。夏目漱石能很快得到感覺到賀部光修長高了,賀部光修也算是他看著長大了的孩子。
他的腰被抱住,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麼親近的夏目漱石愣在了原地,連舉起的手都不知道要怎麼放。
“謝謝您,夏目老師。”
在跟夏目老師分彆之後,賀部光修轉頭就去找了種田局長。
最近邊界不太平,種田需要處理很多的文件,至少比他之前的崗位多了一倍。
他看見賀部光修手上拿著很多遊樂場的紀念品。
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新開業的那家。
“你的工作處理完了?”種田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賀部光修坐到了種田的麵前,將兩張文件接了過來,幫忙審批,看的種田有些不知所措。
要知道賀部光修幾乎不怎麼幫彆人處理文件。
當然,除了福地隊長。
所以種田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果不其然,他聽到了賀部光修說:“安吾說很愧對我對他的期望,把我的文件全部拿走了。”
“……”安吾啊,你有多想不開?你回來要整理兩邊組織的文件加上副局長需要去寫的東西……
這還有睡眠時間嗎?
“找我有事吧。”種田很明顯的能看出來賀部光修有話要說。
賀部光修也不打算委婉,他直切主題:“局長,我有個人想引薦給武裝偵探社。”
看著處理文件簡直從善如流的賀部光修,種田山頭火有些受寵若驚,他毫不猶豫的同意了:“可以啊,誰?”
“太宰治。”
種田手上的筆在紙上劃了一條很長的線,墨跡暈染開來,他抬起頭來,似乎不太能確認賀部光修剛才說的名字是認真的嗎?
[種田:誰?]
[完全不敢置信賀部光修在說什麼……]
[又一個沉默的局長。]
[戰術後仰。]
[其實隻需要一個助力吧,種田局長也有這樣的想法誒。]
[但是小光修說出來還是很震撼啦。]
“我是認真的,種田局長。”賀部光修彎起眉眼來,種田局長不解的表情非常的有趣。
“賀部,你應該知道太宰治的履曆吧,所以我需要一個理由。”
“履曆的話,安吾會處理的,這就是理由。”
“第七機構?”種田山火頭生怕自己因為震驚再汙染一份文件,將筆蓋合上了:“安吾居然會為了太宰治去碰第七機構啊……”
阪口安吾願意為了太宰治處理履曆問題,他對於國家的熱愛反而成為了太宰治拉開武裝偵探社大門的鑰匙。
種田山頭火站起身來,拉開了窗簾,讓冷風進來,他開始平衡付出的代價和獲得的收益是否能守恒。
但是現在不僅僅是阪口安吾,賀部光修願意過來找他,也就說明他也為太宰治做了個擔保。
即使如此,他依舊需要考慮考慮……
但是賀部光修明顯沒打算給種田思考的機會。
“種田局長,我把你每周都去喝酒的那家小酒館地址給太宰君了。”
“……”臭小子!先斬後奏的臭小子!
這個臭小子根本就沒有給他拒絕的權利!
賀部光修在離開的時候撞到了來交文件的阪口安吾和他身邊的藤木友介。
“輸了,我要輸了。”藤木友介眼下有很嚴重的淤青,他眼睛中甚至已經沒有淚水能夠濕潤眼睛,他頹廢的垂下了腦袋,腳步都在踉蹌。
“……你們在乾什麼?”賀部光修想不出來。
阪口安吾推了推眼鏡,抱緊了手上連夜處理的文件,他冷靜的回答了賀部光修的問題:“我在跟藤木君比賽誰更能熬夜。”
隨著阪口安吾的話音落下,藤木友介啪的一下,往前栽倒到了地上,灰塵隨之揚起,衛衣後麵的帽子罩在了他的後腦上。
小小的呼嚕聲瞬間傳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