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木帶穀崎和敦來到的是一家舊圖書館。
這裡是異能特務科的一個秘密據點。
之前辻村就喜歡從這裡去綾辻偵探事務所。
過段時間去找綾辻先生交流一下感情吧。藤木想。
這這裡往前走兩步,藤木就見到了一位安吾的手下。
那位在看到藤木的時候恭敬的說道:“藤木長官,已經全部安排好了。”
“藤木長官?”敦看著麵前的男孩的背影,跟他差不多的年齡,已經在政府機構擔任了重要職位。
“按照職務來講的話,藤木的確要比內務省大部分下線等級都高。”穀崎友善的給敦提醒。
藤木看了一眼,正經的說道:“我來吧。”
手下伸出手來做了‘請’的手勢。
藤木去了書架旁邊,拿下了其中一個按鈕。
書架從兩邊打開,藤木看向了穀崎和敦:“跟上。”
他率先走了進去。
穀崎跟在後麵,而穀崎的後麵跟著敦。
周圍每隔兩米就有一個穿著西服的人在那裡準備著,他們看起來都沒有有配槍,但是麵部都很凶悍的樣子。
“每次來這裡都會緊張呢……”穀崎抖了抖肩膀說道:“但是有藤木在的話就還好。”
敦看向了走在前麵的藤木。
他挺胸抬頭,就像是天生的領導人物,對於這麼嚴格的防備似乎早已習以為常。
藤木聽到了:“穀崎先生不用擔心,這裡的人其實性格都很好。”
說完這句話,藤木就衝著其中一個西裝男說道:“嘿,好久不見,歌丸。”
“藤木長官,哪天去我那裡喝酒啊。”
“不了吧,賀部大人不允許我在成年之前碰酒。”
“是副局管的太嚴了,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偷成年人的酒,能把三個成年人喝倒。”
“淨吹牛。”旁邊的西裝男沒忍住加入了話題。
“哈哈哈哈我可沒吹牛。”
“我覺得村上說得對,歌丸你敢到副局麵前說這句話嗎?”藤木也笑了起來。
“……不敢。”
周圍的氣氛瞬間就沒那麼緊張了。
敦呆愣的看著藤木很快的打破了僵局,他似乎明白了為什麼賀部先生讓藤木來帶路了。
的確被這麼一鬨,他現在沒有那麼慌張了。
畢竟從太宰先生那裡知道這次要孤身一人潛入的時候,不由得還是會緊張。
真是厲害的人啊,在為人處世上令人驚歎。
而且藤木的記憶力卓越,他記住了這裡所有人的名字,光是這一點就有了當初光修的風采。
成為光修的接替人,作為異能特務科口碑最好的上司似乎指日可待。
“真厲害。”敦不是個記仇的人,他誇道。
“都是賀部大人教得好。”再往前走就沒有西裝男了,隻有他們三個人,藤木說:“我是被賀部大人撿回去養到大的。”
——你是不是羨慕了?
敦在藤木的眼睛裡看到了這句再明顯不過的話。
他搓了搓自己的手指,想到了院長,說句心裡話,他對藤木的確是羨慕的。
那個時候的他也被撿回去就好了。敦這麼想著。
左拐,右拐,再往前走,似乎經過了不少的房間,藤木看了看周圍:“啊,在這裡。”
敦看著藤木回頭,又不知道怎麼從光滑到嚴絲合縫的牆壁找到按鈕的位置按下去的。
走進去,周圍是空曠的,裡麵唯獨有一架小型直升機。
“這是……”
“夜鴉,是特務科的超小型超襲機,是不是很帥氣?”藤木伸出手來拍了拍機身:“這可是我們的秘密武器。”
“是很帥。”敦回答之後又提出了一個問題:“那是你來開飛機嗎?”
“我又沒有穀崎先生帥氣的‘細雪’異能,當然不是我開,是穀崎先生開啊。”
藤木從褲子口袋裡摸索了一會,摸出了一張卡片和一個鑰匙,遞給了穀崎。
卡片是銀白色的,是異能特務科的專屬卡片,隻有配備這樣的卡片,飛機才能感應之後起飛。
在遞給敦鑰匙的時候,藤木猛地往回收了手:“鑰匙給你之前,答應我個條件唄。”
“什麼?”
“當我朋友。”
敦大概是沒想到藤木還在糾結來的路上說的那句話。
他跟藤木之間就像是兩個死敵,每次藤木被光修要求來送文件的時候,敦跟藤木都看起來對對方不滿意。
單方麵的。
“為什麼非要跟我當朋友?”
“是賀部大人的要求,否則的話我也不樂意。”
敦看著藤木,他理解賀部先生企圖在調和他們之間的關係。
但是朋友這個含義比較深刻,就像是亂步先生和賀部先生那樣。
“我拒絕,你可以不給我這個鑰匙,這是內務省跟武裝偵探社的合作,無法交代的是你,不是我。”
藤木沒想到平常看起來沒什麼腦子的敦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愣了愣,隨後張開手,被敦拿走了鑰匙。
“為什麼拒絕?跟我交朋友是有收益的!我可以給你提供武裝偵探社都無法提供給你的情報資源!”
敦將鑰匙遞給了穀崎,登上了飛機,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朋友,不是因為利益在一起的。”
藤木愣在了原地,他企圖用錢收買感情的時候,就已經落入了下風。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敦和穀崎起飛了,留下了藤木一個人站在原地,神色晦暗不清。
就算是田口六藏,也沒有讓他感覺到這樣的手足無措。
那個時候,賀部先生讓他跟六藏交朋友的時候。
他隻是跟六藏開了這個口,六藏說:“隻要你安分點,不要克扣我的工資,我們就是朋友。”他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就是這麼輕鬆。
藤木一直以為是利益將他們捆綁到了一起,但仔細想想……
六藏會在他睡在沙發上的時候,給他蓋被子,會特意跟店家說他不愛吃香菜。
利益驅使,會讓人做出這樣貼心的事情嗎?也不一定吧。
朋友……是這個意思嗎?
[藤木正在長大呢。]
[光修要聽到肯定很安慰。][這一點光修也肯定知道了才會派藤木過去吧。]
[就我是看著藤木長大的嗎?]
[我是看著光修長大的。]
[其實藤木能理解這麼快,也是拿了亂步跟光修作為對照組了吧。]
[的確,亂步跟光修對彼此都是無條件付出的。]
光修坐在了熟悉的長椅上,抬頭緩緩的看向了天。
他穿的很隨意,依舊是長袖的毛衣,還有休閒的背帶褲。
過了一會,旁邊坐下了一個人。
他搓了搓手,看起來很畏寒的樣子,將手上的報紙遞給了光修。
光修接了過來,卻沒看,放到了旁邊。
“費奧多爾先生,不監視著白鯨,在這個地方做什麼?”
“我隻是也想看看白鯨墜落下來的美景而已。”
光修輕笑出聲,他從自己的包裡,找到了暖手袋,遞給了費奧多爾。
費奧多爾接了過來,放在掌心裡。
“您對待敵人也是這麼溫柔的嗎?”費奧多爾問道。
敵人。
費奧多爾是這麼形容他跟光修之間的關係的。
“如果我沒記錯,我們現在屬於合作關係,但是還請下次費奧多爾先生不要這麼明晃晃的坐在我的旁邊,畢竟內務省的高官跟恐怖分子的頭目坐在一起,很容易讓人遐想翩翩。”
光修平鋪直敘,卻惹的費奧多爾笑了起來。
他說:“不會有人發現的,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天上。”
光修不再說話,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裡,費奧多爾看向他,就像是在看一個鬨脾氣的小孩。
“你在生氣。”費奧多爾不知道怎麼從光修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上看出了生氣這個情緒。
“的確,我對費奧多爾先生的感官並不是很好。”
“為什麼?”
“費奧多爾先生真是好算計,贏了的話你是獲利者,輸了的話隻需要福地先生一人承擔所有的罪名。”
光修開口,說道這裡的時候明顯不耐,可就是這樣,福地先生依舊願意。
很明顯福地先生覺得如果失敗,讓國民知道一個保護了這個國家這麼多年的英雄,他隱藏了什麼樣的陰暗麵,也能督促他所熱愛的國家成長。
所以福地先生無所畏懼。
“這並不是我做的決定。”費奧多爾這麼說著,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要不是光修的聲音和表情都很溫和,倒是要顯得光修有些咄咄逼人了。
“您說的的確沒錯,所以我也並沒有抱怨您。”光修這麼說著。
光修抬頭,白鯨若隱若現。
白鯨每天都會有固定的時間來接收物資,時間是固定的,隻有那麼短短的幾分鐘的時間。
這是唯一外界進入白鯨的機會。
“最新情報,除了團長,其他組合成員全部下了白鯨。”費奧多爾說。
“除了團長?”
“是啊,組合早就沒了之前的強大,他們的團長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失去的孩子,還有抑鬱的妻子。”費奧多爾說道:“真是可悲。”
“可悲?”光修想起了今天的出租車司機,沉默了下來。光修忽然便不想再跟費奧多爾繼續這樣的話題了,或許在他看來,被大義所包圍的福地和被親情所依的自己,更加可悲也說不定。
光修垂下了眼睫,手杖在他的腿上。
他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圍繞在白色的劍穗上。
白色偏肉色的手指將銀白色的劍穗攪的亂七八糟,又一點點的拿手指順好。
[光修現在擺弄劍穗,是因為社長的‘不造人上人’異能是關鍵吧。]
[那得看鏡花怎麼做了,如果鏡花能通過測試的話就好了。]
[小鏡花肯定可以的。]
[藤木的安排光修是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