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蘇沐風的話,丁修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了,顫顫巍巍的坐在了一旁的座椅上,額頭上布滿了汗水。
“不會的,不會有人……”丁修喃喃道,可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急忙閉上了嘴。
“看護不力,導致琉璃公主死亡,未必會是死罪。就算是琉璃公主死前遭到了淩辱,有辱皇室尊嚴,隻要及時將罪人緝拿歸案,將影響降到最小,也未必是死罪。”蘇沐風淡淡道:“但是為了掩蓋真相而放火燒了琉璃公主的屍體,並且試圖將罪責推到北柱國的身上,這件事一旦暴露了,那則是必死無疑了。”
“不,或者說不僅僅是死,而是滅門之禍,是株連九族的罪過!”
“試想一下,若是你們這些人中有一個人喝多了,不小心將真相說了出去,會怎麼樣?”
“又或者你們有一個人拿著這件事去威脅葉歡,謀求一個前途無量、萬貫家財,會怎麼樣?”
“再或者,你們某一個人突然良心發現,不願意再與葉歡同流合汙,寧可一死也要說出真相,又會怎麼樣!”
“丁修啊,人心隔肚皮,如果你是葉歡,你是否會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我……”丁修愣了一下,嘴唇不斷顫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既然這樣,怎麼樣最安全?什麼人最會保守秘密?”蘇沐風突然敲了一下桌子:“死人!”
“所以,我不殺你們,回去你們也必然會死。”
“而殺你們的也不是彆人,正是你們的好統領,設下了這個計策的葉歡!”
“不,不會的,他不會的。”丁修似乎被蘇沐風嚇了一跳,猛然站了起來,連連搖頭,可是神色中的慌張卻證明他也不相信自己的話。
“想要殺了你們其實很簡單。”蘇沐風沒有理會丁修的辯解,而是繼續說道:“暗殺、下毒、陷害,甚至於派你們去執行某個任務,再暗中下手。”
“神不知、鬼不覺,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懷疑,沒有任何人可以證明,更不會有任何人去追究。”
“他葉歡始終是光鮮亮麗、英明神武的金鑾衛副統領,死得隻是一些孤魂野鬼而已。”
“當然。”蘇沐風話音一轉,目光炯炯地看向丁修:“你也可以相信他,相信他願意相信你們,願意拿你的全家老小來做一場賭局,賭他葉歡是真的正人君子,不會做任何蠅營狗苟之事。”
“那麼,你相信他麼?”
“我……”聽著蘇沐風的問句,丁修的大腦一片空白,雙眼中無比的茫然。
“我知道,以葉統領的精明,為了防止我們破罐子破摔,將這件事強行壓下去,必然已經派人悄悄離開,此刻應該正向著天諭城的方向趕去呢吧。”蘇沐風又喝了一口茶水,話語間變得平靜:“我猜這個人一旦看見陛下,必然會說‘北柱國心中有怨,放火燒了公主居住的客棧,然後又讓城衛軍阻攔金鑾衛救火,導致公主慘死,而後又囚禁了金鑾衛。其反叛之心昭然若揭,意圖謀反罪不容恕,請陛下嚴查’。”
丁修聽到了這話,頓時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看向蘇沐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