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真的有這樣的事情?”朱誠深深地喘了幾口氣,然後咬牙問道。
“這是當然。”蘇沐風點了點頭。
“那,那船舶司也是誤會了?”朱誠沉聲道。
“哦,那個就不是誤會了。”蘇沐風走回到座位上坐了下來,眯起雙眼悠悠說道:“大人應該還記得吧,我曾告訴大人,女人香中的主材料便是惑心草。而如今女人香在整個平陽城盛行,那麼需要的惑心草數量一定不少。”
“朱大人一直以來工作都勤勤懇懇,絕對不可能對城門疏於管理,那麼這惑心草是如何運來平陽城的?”
“還有,那玉觀音。平陽城並不盛產玉石,更彆說那麼大的玉石了。再加上那玉的雕刻栩栩如生,絕對是大師手筆,若是有人在平陽城內雕刻,不可能沒有人知道。所以那玉觀音應是在彆的地方雕刻好後運到平陽城的。而這麼大的、這麼多的玉觀音,更不可能瞞得過城門的衛士。那麼這玉觀音又是從何而來的?”
“水運,我隻能想到這一種可能。無論是惑心草還是玉觀音,都是通過水運運到這平陽城的。”
“所以,我便讓他們好好去探探船舶司,看看船舶司裡有沒有什麼問題。”
“哦?若是這樣,你為什麼不找本官?本官自會給他們手令,讓他們去調查船舶司,何至於偷偷摸摸地去?”朱誠沉聲道。
“大人,船舶司是什麼地方?你也說了,是機要之處。”蘇沐風絲毫不慌,淡淡地說道:“如果惑心草和玉觀音是通過水運運來的,難道不能說明問題麼?”
“如果告知了大人,必然要走流程,而這時難保消息不會傳到船舶司那裡,更難保船舶司不會銷毀證據。”
“再者說了,我們當時並無憑證,如何才能勸服大人,徹查船舶司?”
“因此,我隻能出此下策,隻有這樣才最有可能得到證據。”
“這……”聽到了蘇沐風的話,朱誠陷入了沉默,片刻後,朱誠沉聲道:“蘇大人,若是真如你所說,他們為什麼不一開始就說?為何要拖到現在?”
“為什麼?兩個原因。”蘇沐風伸出兩個手指,淡淡道:“第一,我之前中毒昏迷,剛剛才醒來,他們並不知道這個。而這命令是密令,是我暗中下的指令,就算是褚公公都不知道。那麼他們就算說是我讓的,也沒有任何憑證,大人你會信麼?”
“第二,如果惑心草和玉觀音真的是通過水路來到的平陽城,就不可能瞞得過船舶司,可是船舶司一直沒有說,就說明船舶司內一定有問題,我們就是等這個問題自己蹦出來。”
聽到了蘇沐風的話,周圍的百姓頓時議論紛紛起來。
之前眾人還覺得蘇沐風是為了替陳勝、朱顯開脫而胡扯,但是如今聽起來,越來越覺得陳勝、朱顯的確是聽從蘇沐風的命令行動的。
隻是,按照蘇沐風的說法,他是領了禦賜金牌,奉旨查案的。
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有了自主權,莫說是綁架審問一個吳廣了,就算是殺了他,在陛下那裡也說不上什麼。
至於夜探船舶司,這就更說不上事了。
畢竟奉旨查案,做出一些超格的事情也很正常,一切都是為了查案。
“既然,既然……”朱誠握緊了拳頭:“既然這都是誤會,那麼,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