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鈴還需係鈴人,千葉在禪院家還有牽掛著的朋友,所以我打算去一趟禪院家見一見千葉的故人。”
至少瞳能看出千葉對曾經在寒冷中對她伸出過雙手的那對雙胞胎姐妹好感度很高,也想要將那對和她命運相似的姐妹從禦三家腐爛的泥潭裡帶出來。
拯救那對雙生女孩,某種程度上也是在拯救曾經在禪院家弱小無助的千葉,這是千葉沒有說出口的隱秘願望。
對於一個行動能力超強的宇智波來說,一旦下定決心要做某件事,那麼哪怕是再離譜、再困難的事情也不會退縮。
瞳手心裡的小狐狸紅光大盛。
夏油傑微微頷首:“需要我幫忙嗎?”
作為高專同期,夏油傑深知瞳是一個固執的人,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情那是九頭牛也拉不回轉,何況這件事本來就是禪院家造的孽結的果,既然如此乾脆他也加入,將水攪得更混沌一點。
夜深露重,月色溶溶,兩人目光相觸,同時露出默契的笑容。
意氣風發、狂妄不羈的少年人敢於對世間不公拔劍,為貫徹心中正義行事無所顧忌。
年輕的心臟跳動,為腐朽的世界迸發出強勁的新鮮血液,帶來煥然一新的活力。
“那麼雪乃就先拜托傑去處理一下了,千葉看
上去已經等不及了,之後再來京都彙合吧。”
宇智波瞳按耐住手中震顫不止的小狐狸咒具,月色下她的笑容恬靜,仿佛接下來她要做的不是去砸場子搶人,隻是打算去禪院家悠閒地散步賞景。
*
京都,禪院家。
京都是享譽已久的咒術聖地,咒術界三大曆史悠久、實力雄厚的家族也盤踞於此。
越是靠近京都,小狐狸咒具便愈是沉默,連身上不斷閃爍著的紅光都黯淡了。
千葉已經很久沒回到這個地方,她出生的地方,她死去的地方,她的故鄉。
死後她被野獸吞食,跟著獸母居無定所,獸母死後千葉誕生靈智,便搭著孕育出的咒靈遠遠離開京都。
四處顛簸後最終來到東京都市圈內的千葉縣,這個和她名字相同的地方安定下來,作為她新生活的開始,將京都的一切都遠遠拋開。
然而千葉始終擺脫不了京都深深刻進她心裡的痕跡。
那片千葉從禪院家牆壁圍起來的四角天空所看到的慘白月色也同樣照進千葉縣,照著千葉,如同鬼魅般糾纏著她,折磨著她。
如今千葉回到了她本以為永遠不會再回來的京都。
和那個親吻著她額頭,溫柔凝望著她,說她渴望被愛,被拯救的年輕咒術師一起。
去解救曾經帶給過她溫暖的禪院雙子真希與真依。
像美好到脫離現實的電影情節。
這個天真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平民咒術師,根本不知道禪院家是怎樣擇人而噬的深淵。
“你死了我會絕對會詛咒你!”小狐狸惡聲惡氣道,然後將你詛咒成咒靈和我永遠在一起。
宇智波瞳挑挑眉,不以為意地露出一個恣肆的笑容:“我不會死,你應該擔心的是禪院家。”
“沒有在擔心你!”小狐狸凶狠呲牙。
“嗨,嗨。沒有擔心。”宇智波瞳也淡定回複。
流水蓄滿驚鹿的一端,重心偏移,竹筒的另一端驀然倒過,擊中下方的石頭發出禪意的敲擊聲,驚擾落入園中的雀鳥。
雀鳥撲棱棱地飛過,宇智波瞳慢悠悠走。
一路上瞳懶得費口舌,靠著無往不利的幻術直入禪院家核心區域,打算找禪院家主“友好商談”一下禪院雙子的事情。
然後不期然地在拐角處遇見了禪院家嫡子禪院直哉。
這個長著一雙漂亮狐狸眼的嫡子狐疑地看著站得筆直、用平靜的目光打量他的陌生女孩感到一陣不爽。
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咒力的痕跡,隻是一個長了張漂亮臉蛋的普通人而已。
出現在這裡,估計哪個族內某個男人看上她的美貌帶回來養著玩的小玩意,一個臉蛋漂亮的卑賤女人罷了,遇見身為嫡子、又是高貴的術師的他非但不行禮問好,竟然還敢用那種冒犯的眼神看著他。
真是不懂得尊卑貴賤,毫無教養的女人。
禪院直哉眯細了那一雙狐狸眼,刻薄道:“喂,你是哪裡跑來的野蠻人,沒人教過你規矩禮儀嗎?像你這樣連不能直視男人,走路時跟在男人三步之外這樣的規矩都不知道的卑賤女人……”
宇智波瞳莫名其妙地看著這個她還什麼都沒說就叭叭一大串、向周圍的空氣四處噴灑封建毒素的禪院家男人,隻覺得他腦子仿佛有那個大病,對於他口中所謂的規矩更是覺得可笑。
生活在這樣的家族,難怪千葉充滿怨憤,甚爾也離家出走了。
“喂,我說,”宇智波瞳打斷禪院直哉喋喋不休的規矩輸出,“沒規矩的明明是滿口汙言穢語的你吧,你父母沒教過你不要對彆人使用這樣的詞彙?真是沒有教養的男人。”
直哉驚愕地瞪大了雙眼,這是他第一次在家族內遇見
會這樣傲慢又不屑地打斷他說話的女人,一時之間竟然沒能及時反應:“你這個卑賤的野蠻女人竟然敢……!”
“如果你所謂的禮儀規矩是讓我向你卑躬屈膝,”宇智波瞳雙手抱胸在前,揚起下巴輕蔑地看著這個被她過於放肆的言行氣得怒目圓睜的禪院男人。
“那麼不好意思,我不得不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野蠻人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