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芙也不跟他鬥嘴了,這回遠遠地笑著道:“一定!”
送走兩個小夥伴,剩下四個小夥伴。花花在大鬥場繼續發揚自己的舞鬥絕學,虞知瑤三人則繼續組團在雁城的各個賭坊裡斂財。
時樾還特地換上了黑羽麵具,跟著洛雲野和虞知瑤。
三人的行跡遍布各個賭坊,在最後一個半月內,終於賺夠了足足三名雁聖的錢。
雁聖大會結束之際,三個雁聖橫空出世,轟動整座雁城。
而當事人則領著雁聖牌子,和花花道彆後,懷揣大筆錢財,連忙朝著聖地學府的方向逃之夭夭。
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三人突然消失後,雁城逐漸開始流傳賭神紅鯉魚大佬以及黑鯉魚男寵和他們愛的結晶乖巧小黑羽的傳說。
於是,無數相關話本應運而生。
比如《黑鯉魚男寵帶球跑——是的,我們是有一個孩子。》、《穿越過去之小黑羽:我的父母愛情》、《雁城三聖的甜蜜傳說》、《一胎一寶:黑鯉孕夫哪裡逃》等。
當事三人完全不知道,還拿著聖地學府的招生告示,一路快樂地遊山玩水,準備踩九月招生的月末點混進去。
聖地學府招生自九月初開始,十月初結束。授課的先生多數出自雲境聖地,少數幾個來自神鸞宗。招生的要求僅有一條,三十歲以下,已達至開天境修為的修士。
虞知瑤、洛雲野和時樾是等九月過半的雁聖大會結束後,才出的雁城。
對於聖地學府,大家都提前默默在靈通鏡裡打聽了許多消息。
比如,聖地學府不似各宗各派屹立於人煙稀少的高山之上,反而坐落在熱鬨的雲城之內,學府之外便是四通八達的美食街。
再比如,聽說這聖地學府給修士教學的學宮是浮在半空中的三棟小樓,目的是為了鍛煉修士們的飛行能力。
虞知瑤聽了都要流淚。
這是專門為偷懶鹹魚搞的操作吧?
雲城是雲境聖地前方的一座大城,因小吃過多而被修士譽為美食城。雖同屬正東方向,但距離雁城很遙遠,三人在招生截止期的最後五日才終於趕到雲城。
雲城的小吃排到了街頭巷尾,幾步便是一個小吃攤。虞知瑤正舀著熱乎乎的鹹口湯汁豆腐腦,豆腐滑嫩極了,混合著芹菜木耳等配菜的濃鬱肉湯,一口下去,滿口生津。
洛雲野試的甜口,時不時地喂給虞知瑤一口甜的。虞知瑤臉紅紅地吞下甜甜的味道,然後再給洛雲野喂一口鹹的。
少年少女挨在一起,臉頰皆泛著紅暈。時樾對美食興趣不大,跟個小尾巴似的墜在後麵,給他們拎著好吃的。
三人都不想提前接受來自教育的毒打,於是路過聖地學府大門時,瞥一眼長長的隊伍,便非常瀟灑地離開。
無數次過聖地學府而不入,拖到九月最後一日的傍晚時分,三人這才不得不去學府前排隊。
聖地學府是一座白色建築,很大很氣派,在這市井煙火氣裡顯得極為格格不入。
學府台階下攢動著黑壓壓的人頭,一個個接連踏上台階,接過粉衣少女手中盒子裡那顆夜明珠大小的晶瑩透明珠子。
若珠子散發出光亮,便算是通過。
學府門前放置著一張紅木桌子,黑衣少年正伏在桌後給通過的修士登記個人信息。
虞知瑤三人排上隊不久,正隨著人群移動,身後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嚎啕哭腔。
“白叔啊!您要走也帶上我一起走吧!”少年一把鼻涕一把淚,扯著嗓子嚎,“沒有您我可怎麼辦哪!”
“少爺……您這……”蓄著白胡子的中年人有些無奈,索性俯身與他抱頭痛哭,“這是老爺的吩咐,我也沒辦法啊!”
虞知瑤三人循聲看過去,隻見不遠處一位白衣少年正抱著中年人的大腿,中年人則俯身抱著少年,雙雙哭到不能自已,仿佛在上演一場大型苦情劇。
“叔啊!”少年嚎起來。
“爺啊!”白胡子中年人比他嚎得更大聲。
少年:“……”
淦!看來是不得行了。
他突然有些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悲壯感。
少年止了哭聲,抬袖擦擦眼淚。衣袖翻飛間,露出大朵大朵繡著的淺粉色野薔薇。
虞知瑤:“……”
洛雲野:“……”
時樾:“……”
他們好像,知道這個苦情劇主角是誰了。
三人之間,時樾與花衣少年最是熟悉,他試探性地叫了聲:“小花?”
花花聽見這熟悉到仿若天籟般的聲音,雙目震顫地抬起頭,左右來回逡巡。
虞知瑤衝他揮手。
那一刹那,花衣少年死寂般的雙眼仿佛煥發出驚天亮光。
雖然不遠處那三個男女麵容十分陌生,但是花花篤定,那就是他命定的小夥伴們!
所謂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他立即揮動雙手,歡快地跳躍過來,開心地像個兩百斤的孩子,高聲大喊道:“羽啊,哥啊,魚啊!!你們的小花花來了!”
眾人看八卦的目光從苦情劇現場齊刷刷衝著他們看過來。
時樾一張娃娃臉麵無表情道:“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虞知瑤訕訕收回舉起來的手。
洛雲野抬眼望天。
下一刻,三人皆十分淡定地縮回隊伍,目不斜視地看向前方。
花花委屈極了,像是被拋棄的人夫般捂著胸口控訴道:“我們那麼多年的情誼,終究是我錯付了嗎?”
三人靜默。
花花學著話本裡的期期艾艾狀:“那年鬥場風雲,你說你們叫小魚、小雲、白羽,或許這一切都是錯的。”
虞知瑤雙眼一翻:“……”
很好,她走的很安詳。
台階上的粉衣少女丟失女神形象,直接一個爆笑如雷。
黑衣修士在桌後笑到握筆的手都在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