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鬆田並不氣餒,反而在說完這句話後瞬間頓悟:它好像可以拿來當作一個丟棄情緒汙染的垃圾桶!
清道夫們也是人類,和所有人一樣,也有概率會在情緒波動時產生汙染,這些汙染偶爾會輕微地影響他們的行為。長期積累下來,各方麵的汙染加在一起,會給身體和精神都造成負擔。
如果能製作出吸納情緒汙染的收容物,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延緩同伴們體內汙染的增速。
很好,拆開看看能不能獲得相關的【知識】!
【煙霧彈】毫不客氣地吃掉鬆田方才這個念頭裡的汙染,當場在他手裡孵化成了一個異常。
鬆田:“……”
黑羽:“……”
異常的汙染量不多,也就剛才鬆田喂的那幾口。鬆田毫無心理負擔和身體負擔地直接將它【拆解】,成功獲得了一隻收容物、一條如何製作情緒汙染小容量垃圾桶的【知識】和宛如通宵兩天又宿醉後的頭痛。
雖然汙染不嚴重,但忘記了學習知識會頭痛,失策了。
“神奈君,麵對這種情況,我建議你可以慢慢嘗試鑽研,不是嗎?”黑羽盜一說。
鬆田嗯了一聲:“這樣比較快。抱歉,下次一定。”
經過了通宵的一係列研究和測試,鬆田確認這樣製作出來的異常胚胎可以吸收周圍人的某種特定情緒造成的汙染,孵化後的強度還很弱,非常便於清理。
清道夫們在任務中經常會產生的情緒汙染大致有:被異常的情緒汙染施加的恐懼等外來情緒、陷入拉鋸戰的急躁和過度的保護欲及自我犧牲情節等。
鬆田將垃圾桶的容量調整為十份汙染,再多的話孵化後處理起來就不夠便利了。然後他用不同顏色的珠子表示不同情緒汙染的垃圾桶,將它們串成一串。
大家基本都是能控製情緒的性格成熟的人了,一串珠子隻要不帶著它闖進人流量超大的購物中心去吸汙染,差不多夠管一個月。畢竟多數時候,同伴們的情緒並不會激烈到產生汙染。
鬆田串好珠子,把它們做成手鏈。黑羽盜一看了看,說:“很獨特的審美。”
鬆田聽得出來他對這些手鏈的配色不敢恭維。他眯起半月眼:“讓他們自己再加工吧,我這兒隻有這麼幾個顏色。”
試驗告一段落,鬆田告彆黑羽,戴著一排手鏈出門,找到清早剛剛到達收容所的楊。
楊和諸葛在收容所輪班製。鬆田招了招手,走近擼下胳膊上的手鏈說:“喏這些手鏈,等他們過來了一人一個。能吸收一些情緒汙染。”
楊看著他黑眼圈濃重但精神亢奮的模樣,默默咽下了對奇葩醜物的調侃,決定在行動組來之前先去批發點珠子把它們重新串一串。
見楊應下,鬆田點點頭,轉頭要回工作間。楊把他叫住:“是不是還沒吃飯?你等我一下。”
她離開收容所。鬆田想了想,決定回工作間等人。他推門一看,黑羽盜一已經不在裡麵了。
這麼說來,除了給零發情報的時候之外,我好像已經在彼麵待了一天一夜了。
好吧,該去休息了。
他眼睛一掃,看到自己一開始試驗失敗丟在桌子上的打火機。
誒,我一開始是要試驗什麼來著?
原來是自製收容物啊!
五分鐘後,楊帶著一瓶熱牛奶和一袋肉鬆麵包回到彼麵。她一推開門,隻看到鬆田坐在椅子上,正在聚精會神地埋頭苦乾。
楊放下早餐,無奈地心想:整個組織裡,就沒人能勸動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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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鬆田的手機忽然響起,渡邊打來電話:“神奈,出了些情況,快來接應一下我們。”
鬆田二話不說放下手裡的試驗品,起身出門:“位置。”
他眼前一黑,冒了兩簇金星,後知後覺地感覺到渾身不舒服,腦袋尤甚。他憑直覺走了兩步,繞過腳邊一個置物箱。
“在埼玉和茨城交接處……又有汙染出現了,我把栗原留在這裡,你儘快。”
視野恢複,鬆田立刻應下,離開收容所。
因為表世界有汙染源出現,所以留一個人在彼麵,其餘人去探查是很正常的安排,渡邊的話本來沒什麼問題。但鬆田聽得出他的情緒很焦急,似乎發生了一些糟糕的事情。
而且他說:“把”栗原留在那,而不是“讓”栗原留在那。
鬆田匆匆趕到時,栗原正靠坐在一株坐標樹下,身上蓋著五代的外套。他呼吸略顯困難,麵色很差。
鬆田蹲下,在他身上聞到了淡淡的燒焦的煙味。他伸出手指放在他鼻下,熟練地問:“胸悶嗎?缺氧嗎?疼不疼?還有沒有彆的症狀?”
栗原費勁地點點頭,又搖搖頭。然後抿了抿嘴,沒憋住,咳嗽起來。